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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1 / 2)


不过瞬息之间,欢儿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便被重重甩在了地上,她还来不及喘气便听又是一声响,另一个幼小的身子摔在了她的身边,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沁儿,沁儿!”欢儿听到妹妹的声音,顾不上自己浑身的伤痛一把扑到妹妹身上。姊妹俩劫后余生,登时相拥着一起放声痛哭。

“别哭了,再把它引来我可救不了你们。”冰凉的声音淡淡传来,一如他冰雪似的容颜般,冷得仿佛能将人冻成冰。

他的声音不大,只在欢儿和沁儿从哭声中还能听到的程度。但是他的话非常有效,两个丫头当即止住哭声,各自捂住对方的嘴巴,唯有两行眼泪仍在漱漱地流。

林中迎来了短暂的宁静,静得很是瘆人。

双胞胎少女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因为经过了泪水的洗涤,此时竟像繁星般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待情绪平定下来以后,欢儿才撅起嘴埋怨暮成雪:“你怎么不等等我们……”

暮成雪看了她们一眼,转身便又走了。

“喂喂!”欢儿急得跳了起来,赶忙把沁儿也一起拉上,“沁儿快跟上,他又要走了!”

“等一下,我的坠子掉了……”沁儿苦着脸又发出了哭腔,“父皇昨天刚送给我的,我好喜欢那个坠子的……”

欢儿傻了眼,拍了一下妹妹的头,恨铁不成钢:“傻妞,现在活着比较重要!”

沁儿委屈地瘪了瘪嘴,欲言又止,但在姐姐责备的目光下只好将哽咽咽回去,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见到她这般可怜的模样,欢儿又于心不忍,那个坠子确实很好看,父皇说还是西国的贡品,世上仅有一条。她们拼了好久才分出胜负,让沁儿得手了。

她欲上前喊住暮成雪,又怕沁儿落单,便拉着沁儿一起追上暮成雪,心惊胆战地恳求道:“那、那个,暮成雪……哦不,暮大将军,能不能稍微等我们一会儿,沁儿很喜欢的坠子掉了,应该就在附近。让我们找一会儿,找不到我们就放弃……好不好?”

她觑着暮成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她总算决定面对现实,在这个鬼地方靠神明靠父皇都没有用,只有暮成雪能帮她们。

暮成雪回头看着两个小丫头殷切的眼神,只淡淡留下一个字:“走。”

说罢便继续往前走,丝毫不给余地。欢儿掩不住地失望,沁儿更是小声啜泣了起来,恋恋不舍地望了望方才摔倒的草丛:“绝对就在那里的……”

欢儿很容易被沁儿的情绪感染,当然她也不想这么宝贵的坠子被丢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旋即她便一咬牙拍了拍妹妹的肩,豪情万丈地说:“沁儿别哭,男人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沁儿受到鼓励,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嗯!”

两人不再考虑对臭男人卑躬屈膝,决定自己冒险回去寻找坠子,谁知刚迈出一步,突然一道寒光自眼前掠过,几乎斩到她们的额发。这寒意比暮成雪的手指还要冰冷,简直冷到骨子里。

陛下御赐的雪寒剑,此刻正对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剑的主人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他的周身明显已经萦绕起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他执剑拦在两个少女身前,沉下声音低喝:“走!”

两个孩子被吓坏了,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暮成雪竟然会对她们拔剑。并且出手毫不犹豫,只要她们胆敢再往前走一步,那剑刃毫无疑问便会斩落在她们身上。

不论是欢儿还是沁儿,此时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们甚至没有想到要再去向父皇告状……听到暮成雪的命令,她们紧紧靠着对方远远地避开剑刃,一声不吭往前走了起来,头都不敢回。

等她们走出几步以后,暮成雪手腕翻转,猛地一记横劈,草丛中立时一记闷响应声而落。他用剑尖拨开草丛,只见又是一只被劈开两半的食尸魔,还有一具已经被啃了一半的女尸,尸体从着装上看应该是个宫女。而尸体边上正躺着沁儿甩落的那一条项坠,他剑尖一动,本欲去挑起项坠。却又见项坠已经被血污沾染,犹豫片刻,终是放弃了。

***

“即恒,你听那是什么声音?”远处隐隐传来熟悉的尖叫声,和瑾心头一紧,当即便认了出来,“是欢儿和沁儿,她们出事了!”

即恒环顾四周,无法确定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全部被浓雾包围,又有林木之阵的干扰,令他完全成了失感、失明、失聪的废人。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经历,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两位小公主有暮将军保护,应当能化险为夷。”即恒连忙安慰和瑾,趁她不注意悄悄松了口气。

万万没有想到和瑾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质疑他的身份,并且是以如此直接、没有任何迂回的方式逼问他,让他防不胜防。不过直白了当倒也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可是和瑾一直是不相信神怪的,即便见识过食人鬼的阴魂不散,见识过食尸魔的现场变异,见识过藤怪的可怖阴森……似乎这些不可思议的超常经历的确足以颠覆她以往的认知了。

可那些东西都是特例。像他这么人畜无害,这么以假乱真的外表,她怎么会怀疑他是妖魔呢?怎么会把他跟那些连样子都没长开的丑八怪放在一个水平线上呢?

真是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河鹿的样貌无限接近于人类,不,曾经河鹿也是人类……不,按理来说,河鹿现在也该是人类,一直都是人类才对的……

难道真的又让那个男人说中了?女人的第六感没有任何逻辑,但往往准确得出奇——他是不是该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了?

尽管即恒在心里百般纠结,但显然和瑾并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做更深入的探讨,现在她一颗心只悬在两个侄女身上。听到即恒的宽慰,她反而眉心蹙得更紧:“别提了,就是因为跟暮成雪在一起,我才更加担心!”

即恒回忆起和瑾的遭遇,嘴角有些抽搐:“公主时至今日还是断定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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