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相框,可以把人的身影映在上面。”
偏头看了一眼,沈清晏走过去接过水晶相框,一个一个给自家道长指着上面的人。
“喏,这是我母亲,这是我父亲,中间那个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沈澄泓的目光随着青年的手指移动停留在相框上,随即又抬手指了指屋内的其他相框。
“那些也都是吗?”
屋里不止这一个相框,都是家里人的照片,沈清晏没在意的答了声“是”,又指了指离得近的几个相框介绍了一番。
“你身子一直这样吗?”
把相框放回原位,沈澄泓掩去眼底的诧异转移了话题,他装作不经意间再次扫过屋里的相框,皱了皱眉,在身边的青年看向自己时,眉头又舒展开来让人看不出端倪。
空白的。
在沈澄泓眼中,那些相框无一不是空无一物。
“嗯,还可以吧,虽然不是很好但也有可能好起来。”
翻出药盒将每日要吃的药片放进药盒中,沈清晏的身体需要药物治疗,每日都是要吃药的。他贴身常带的药盒里面是分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每个格子放着他一天的药。
自从接受器官移植手术后,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多少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手术纵然带给他痛苦,但沈清晏知道,即使父母瞒着不说,器官移植也是他最后的生路,不做手术就没多少时间可活了,自己的身体当然自己最清楚。
每一次病发昏迷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沈清晏想活着,想象正常人一样好好的活着,而想要活着,就要接受器官移植手术。痛苦归痛苦,但至少承受痛苦的同时,他的时间能被延长。
除非是被逼无奈,否则谁会愿意死去呢?
“这是何物?”
站在青年边上,沈澄泓看着盒子里白色的药片发问。
“是药,我要吃的药,不是你们那里需要熬的药,这里现在虽然也有,但多数都是这种药片之类的。”
把药盒填满,沈清晏“咔哒”一声盖好盒子随手揣进了浴衣的兜里。肚子里的五脏庙已经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他瞟了眼挂在墙上的表,中午十二点半,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不饿才怪。
“你有什么忌口吗?比如不能吃肉什么的?”
走进厨房打开抽风机,沈清晏握着锅子偏头问向自己身边跟过来的人,毕竟是道长,也许只吃素。
“并无。”
摇了摇头,沈澄泓的目光就停留在灶台的火苗与抽风机上。
“你先出去客厅坐着,别在厨房给我裹乱。”
厨房的地方本就不大,两个男人站着自然就更小了,沈清晏放下锅铲把人推出了厨房。设想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站在厨房看人做饭?他默默给打了个大红叉,实在是辣眼睛不能想象。
“......”
被“扫地出门”的沈澄泓回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人,乖乖走去了客厅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