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抚好玥后,凌无知抽出佩剑走到卫侯的身边,用剑戳着他的身体,卫侯王从疼痛中惊醒。
“何人?”他惊慌的身体向四周滚动起来,嘴里胡乱嚷嚷着,“何人如此放肆,胆敢行刺寡人,寡人诛你九族.....”
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口口声声威吓,齐侯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一把扯下他眼前的黑布。许是很久不见光线,连黑夜中微弱的火把光都令他觉得刺眼,他挤了挤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仔细看清楚面孔后,卫侯蠕动着身子连连后退,“齐.......齐侯!”
齐侯冷笑道:“卫侯这是怎么了,见到寡人有何可惧的呢?”
“齐侯....这是何意?”卫侯看了周围一圈后,有些哆嗦的问道。
“你不知道?”齐侯眯眸逼视着他,目光如冰一般凛冽,一步步向他靠近。
卫侯看那身影如山一般压了过来,惊得脸色大变,一国之君居然连连求饶道:“齐侯,是....是寡人一时鬼迷心窍,受了馋臣蛊惑,是周大夫呈上公主画像,公主生的国色天香,寡人一时昏了头才敢这么做。寡人知道对不起公主,寡人是有罪.....”
齐侯早知道这卫晋是个窝囊的,若非夺位之争,他那个贤能的大哥和那个有野心的弟弟都死了,才叫这样的窝囊废人钻了空子当上了国君。接下来的话,齐侯听了便是怒气腾起,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可不管怎么说,寡人已和公主结成夫妇,寡人一国之君的身份也当配的起公主。往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弥补前罪,求齐侯看在你我已成翁婿的事实上,给寡人一个机会。”
齐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无耻之人竟是没有下限的。他的玥儿就是叫这样的蛆虫给玷污了去吗?
寒芒一现,卫侯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一木,温热的一体顺着脖子滑落,卫侯看见地上滚了一块带着血迹的东西,再仔细一看,是他的耳朵。
他顿时捂着脑袋疼痛的惊叫了起来,“齐侯你胆敢,胆敢....”
“你都敢了,寡人还有有什么不敢?”齐侯用剑尖将那只耳朵扎了起来,举到卫侯的眼前,“来,嚼碎了,咽下去。”
卫侯一只耳朵受损,另一只耳朵却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可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齐侯,像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这耳朵听了谗言,自当受罚,你今日若不嚼碎了这个造孽的耳朵,我便让外头养着的几头饿虎将你嚼碎了下肚。”齐侯冰冷道。
卫侯打了个寒颤,看着剑尖上的肉,他的耳朵,竟是一阵恶心。可对上齐侯的眼神,那冰寒的目光像是无数把对准他的到,竟让他无法张口说不,卫侯朝着那剑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纱幕后的姜玥将一切尽收眼底,她以为卫侯是不会吃的,可眼前这一幕.....老叟的牙口不利索,用力咀嚼的模样有些狰狞,姜玥一面忍着恶心,一面却看出一股滑稽的意味。一个人居然可以贪生怕死到这种地步。
他吃掉了他的耳朵,嚼没嚼碎也不知道,只是很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卫侯反胃,却丝毫不影响他哀求讨饶,“齐侯,你现在可以消消气了吧,你若是消消气了,就放寡人一条生路。哦不,你送寡人归卫,寡人即刻劝宋陈蔡三国止兵息战。并且,寡人愿将毛、耼两个属国管制权让与齐国。”
姜玥听了眸光一亮,毛、耼两个属国虽然是弹丸之地,可却是齐卫交界的山地,谁得了它们便是得了天然的山险屏障,这可比城墙牢靠的多。可齐侯却改变注意了,他笑着摇头,他也看出来了,花时间在折辱这人身上简直是白费精力,这人是不要脸面无底限的,他既然最是怕死,那索性就赐他一死。
“也罢,让你死个痛快。寡人便赐你五马分尸,死后挫骨扬灰。”齐侯沉声道。
卫侯听了,一会惊恐的求饶,一会儿又失控地破口大骂。“齐侯,你岂能如此霸蛮,寡人好歹是卫国之主,你竟胆敢如此,就不怕引起众怒,天子惩治,诸侯讨伐吗?”
齐侯皱了皱眉,提剑就要劈他。这时候,姜玥突然扑了出来,拦在卫侯的身前。
“君父,求您饶卫侯一命!玥儿如今坏了卫侯的孩子。你若因为一时不忿杀了他,可曾想过玥儿和腹中孩儿无所依靠。”
齐侯看着姜玥,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终是不能理解的问她:“玥儿,你为他求情?”
身后的卫侯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攀住她的肩膀求道:“公主救我,救我!”
姜玥忍了忍,才没推开卫侯。
“君父,你纵杀了卫侯又如何,玥儿已无回头之路!”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卫侯像是才反应过来齐公主的话,立刻补充道:“齐侯,公主怀了寡人的孩子,寡人归卫之后一定会好好待她,便是卫国太子之位,寡人.....寡人也会给这孩子。”
“你闭嘴!”齐侯一脚踹开卫侯。将姜玥一把从地上拽起,他当然知道姜玥不是因为她此刻说的这个原因,也知道她此刻是在做一出好戏。可她的做法太让他震怒了。
“寡人已经跟你说过了,绝不允许你这般做!你还是寡人那个乖巧听话的玥儿吗?”他咬牙,刻意的将声音压低。
姜玥直视着齐侯的怒目,决绝道:“若是君父不肯原谅卫侯,一定要处死卫侯,那玥儿和腹中的孩子愿意一同而去。”
她威胁齐侯,齐侯痛苦的眼角都颤缩了一下。拽着她衣襟的手无力的一松,他问她:“玥儿,这样做才是彻底没了退路,你可知前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