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兄便是这样,喜怒无常。当他对你言笑晏晏的时候,你永远不会想到他稍一不如意便对你暴怒的样子。
姜璃挣扎着要扒开他的手,他恼怒时力度根本没有分寸,直到她面红耳赤,有种快要这么窒息而亡的感觉时,诸儿才撒开了手。
姜璃猛的喘了几口气,忽而冷冷的笑道:“听话?我又非大兄你养的一只小猫儿,高兴的时候抚摸一番,不高兴的时候,也可打可罚。”
她今日的这番话令诸儿有些意外,从前的她可不会在自己生气的时候顶撞自己,反而会有犯错的自觉,讨好的来哄自己。
“璃,我劝你想好再说,莫再惹我生气!”诸儿以为她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存心挑衅。可待他这番告诫的话说完时,他发现她的眼神里毫无畏惧,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冰冷,还有唇角那丝冷笑,似是倔强,又似是嘲弄。
诸儿瞬间有种挫败敢。
“我....我担心你的安危,我总胡思乱想,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被歹人所害。”他的语气柔软下来。
可他这时又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一抹憎恶,他受不了她这样看自己的眼神。诸儿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今日醒来时,他发现这丫头耍了他,并且偷走了他的符节,忤逆于他。对于她的不可控他十分愤怒,而现在的这种感觉,比那个时候还要让他不好受。
“是吗,诸儿当真只是在意我的安危?”姜璃直视着他的眼神道。
反正她不这么觉得,她觉得他要有个能锁她的笼子,并且给他这个权利,他一定会好不犹豫的将她囚禁起来。他就是这么的独断,自大,觉得世间万物都该为他所控。所以,稍有什么不如他意,他便会暴跳如雷。
姜璃不想再哄着他了,他越来越过分。她冷漠的眼神让诸儿慌乱不已。
“对不起,大兄不该.....是大兄错了!”诸儿口不择言。
姜璃不想理他,转身离去,诸儿连忙跟了上去。他骑马出来的,身边带了侍卫,姜璃上了马车后,诸儿让侍卫将他的马也绑在马车前,留一人驾驭马车,其余侍卫骑马随后。
见诸儿也硬挤上了马车,姜璃只当看不到他。诸儿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般待自己,道歉的话也说了,他实不该对她动手的,他也知道错了。现在面临这样冷漠待自己的姜璃,诸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只好也沉默不言,马车行至宫门前时,城门前护卫的拦守下,马车停了。姜璃想到符节还在容月那儿,若诸儿此时问她讨,她交什么出来。
姜璃只好将一张脸板的像她君父那般威严,好让诸儿知难而退不要同她说话。好在诸儿此时也是不耐的性子,他撩开车帘,露了个脸,瞪了一圈宫门守卫。便坐了回去。
守卫们被太子莫名一登有些委屈,连忙放行。姜璃真是羡慕诸儿,他想去哪儿都可以,但她身为宫中女眷却不可随意出门,她听说燕国卫国的公女都能自由出宫,她的姐姐姜玥嫁卫以后,应该能和卫太子去游历很多地方了。
马车行驶在宫道上,待过了内城城门,入了内宫,便不能坐车前行了。诸儿和姜璃二人下了马车,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姜璃后面,柔声哄她:“璃莫再生气了,我以后绝不会如此待你了,即便是再生气,我宁伤自己也不伤你,我向天公起誓可好?”
若说是生气,姜璃其实没有多生气,有些人必须成长的飞快,因为面临着恶劣恶劣的环境,不成长,不强大,就会面临物竞天择。而她的大兄,就是个被人宠坏的孩子,年龄虽然比她长,却毫不成熟,喜怒随心所欲。
她也不能与诸儿闹僵,便淡淡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容月的嫂嫂,诸儿连这个也不同意?”
“我......”这么一说,他确实是过分了,未曾顾及她的心意,只想她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他丧气道:“是大兄的错!”
“算了,我也骗你喝醉,偷了你的符节用,一笔勾销可好!”姜璃言语,脸色都松软下来。
诸儿听到她终于肯原谅自己,心中宛如卸了大石般一松。俊朗的面孔也浮出喜悦。
“只是,我........”姜璃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
“璃有何难处!”
“我弄丢了大兄的符节!”
“什么???”诸儿大惊。
姜璃忙道:“一定是落在中郎将府里了,回头我让容月去找。”
“既是如此那便无妨碍,我只担心落到有心人手里,让歹人混经宫中,于你有威胁。”
诸儿松了口气,姜璃也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关,这是她刚刚在车上想出来的说辞,若等他来问及自己才说,总怕他怀疑自己。不如自己先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