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都要气笑了,“你聪明,你聪明到我望尘莫及,你让一只鸟去找你父亲,还是一只老的不知道能不能几里路的鸟,你不让它安享晚年,这么折腾他你良心呢!”
璃见他这般嘲讽自己的希望,索性将那炉子拖到了卧房里。“嘴坏可讨不着糖吃!”
无知看着隔着卧房的草帘再没动静,只是无奈一笑。
草庐的门忽而开了,一股寒冷刺骨的风贯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满目沧桑的妇人,昔日的美貌经过这常年困苦的蹉跎,已不见当初的风采。
离自己出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凌婥见他还跪在地上,便喊他起来。
他起身揉了揉跪疼了的膝盖,又看到满身是雪的母亲,便跑过去帮她掸掉身上的雪,卧房内,女孩听到外面的声响,也跑出来问道,“李大叔的胳膊怎么样了?”
“接好了,不碍事!”凌婥揉揉她的脑袋浅笑道。
女孩搂着她的胳膊,得意的笑道:“就知道姨母你医术高明,村里人都说,没有你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我这算是什么医术高明,我们禹国还未亡国时,那是家家户户,全民皆医。姨母啊,只是见闻多了,看也也看会了些皮毛!”她对女孩温和笑道。
卧房的榻上,女孩抱着凌婥问道:“姨母,为什么无知不在跟我们睡一间房了,外屋没有暖炉,那么冷,不比卧房里暖和。”
凌婥被这一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嗯~因为,无知长大了呀!”
“长大了就不能睡一起了吗?”女孩一脸茫然。
凌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道:“乖,阿璃快睡觉了!”
女孩听话的闭上乌黑的眸子,复又想到什么睁开眼道:“姨母,你说思归鸟能帮阿璃找到父亲吗?”
“.....傻孩子!”凌婥无奈一笑,捏了一把孩子白皙娇俏的脸。
知道大人的意思,她有些失望,可睡意袭来,不一会儿她就睡沉了。
凌婥却睁着一双眼,看着黑暗的屋顶,心事沉沉。
十年前的事于她来说,还是那般历历在目,让她痛心疾首。她想过回宫替栖姬报仇的。可是一看这两个孩子......,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拿这俩个孩子性命去冒险。
最终她带着孩子隐居在浮来的乡野,用她那不牢靠的医术在这没什么能人的村民间还能换些食物布匹,生活条件十分清苦,却也比那齐宫惬意。
这些年过去了,她越来越像这儿土生土长的村民。可是当她看到伏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孩子,一日日的长大,越来越有她母亲那样美艳不凡的眉目时,她就知道,这孩子永远不可能像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
她流着姜祖的血液,注定是不同凡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