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还乔乔,不知道这时候提出送她回家的请求更好吗,架不住没吃晚饭,穆倚乔吐不出来。
白眼一直翻到了回家,她手里攥着小哥哥给她的二十块钱。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百八。
两层高的小楼灯火通明,清一色的白炽灯迎接她回来。
院子里路灯亮着,一阵风吹过,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就乘着风来到了耳畔,刚才在路口就听见了。
“乔乔姐姐回来啦!”刚踏进大门,院子里的小孩就一拥而上围在身边,抱着她大腿不松手。
穆倚乔挨个亲亲抱抱,哄他们回去玩,才对站在一旁白发苍苍的老人点头致意。
她有点不好意思,孩子们看不见她就不肯回房间,也不肯老老实实睡觉,每次都要院长爷爷在院子里陪他们玩,直到她回来。
“不碍事,夏天嘛,天长,我老头子在外头活动活动也好。”院长爷爷笑眯眯。
还未入夏,傍晚的风仍有些凉,穆倚乔盯着他手里的拐杖:“可是……”
“嘘。”院长爷爷用下巴点点孩子们的方向,刚才还玩的开心的小鬼们此时正齐刷刷地瞪着他们,几双眼珠子溜圆。
“要不,再雇个人帮忙吧。过些日子我就搬出去,不能总赖在这了。我现在也能赚钱,孩子们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担心,我负担得起。”穆倚乔背身卸下书包,把手里的二十块和傍晚从小卷毛那里抢来的毛爷爷都递过去,“您看。”
院长爷爷长叹一声,只从里面抽一张出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风吹起一缕,路灯橙黄色的光芒从上面反射到穆倚乔的眼睛里。
她低下头,不敢直视院长爷爷的眼睛:“十八岁以后都要搬出去,您不能为我开这个先例。我……”
“好了,明儿再说。”院长爷爷拍拍她的肩,“我老头子站久了腰疼,听话,先回屋。”
孩子们在院长爷爷的招呼下雀跃不已,争先恐后往屋里跑,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穆倚乔了。
七点刚过,天边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在夜色中,夜幕笼罩着穆倚乔纤瘦的身体。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她盯着飞舞的小虫子拢了拢手臂,思绪纷乱。
第二天一整天穆倚乔都没在听课,一直望着窗外娱乐区的方向,课代表收作业直接跨过了她。
中午休息时她还保持着同一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下午四点整个人才似乎活了过来。
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同桌这么形容她。
穆倚乔噗嗤一笑:她哪是眼里有光,她那是眼里有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亚纪,我今天要早退,帮我和小于妈说一声。”穆倚乔拍拍同桌小姑娘的肩膀,起身收拾书包。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今天一天都在愣神,桌上压根没有书。
同桌郑亚纪猛地转过头,看她跟看傻子似的:“你今天吃药了?居然还知道通知小于妈?”
穆倚乔摆摆手,懒得理她,满脑子都是两百块,手按在窗框上一蹬地就出去了。
但走到校门口发现似乎不太对劲:小哥哥来接她,总不会开着一辆看起来值八位数的豪车吧?
忽然豪车后门开了一条缝,车门一点点转,穆倚乔的脑袋也跟着一点点往斜下方走。
然后Duang的一声撞上教学楼前鲁迅雕像的底座边缘。
“我操。”穆倚乔低声骂了一句,揉着脑袋直起身子,眼睛盯着车里头下来的人。
黑色西装短上衣,黑色修身铅笔裤,黑色细跟恨天高,白净的地方只有脸,衬衫还有暴露在裤腿与高跟鞋之间的一节脚腕。
这他妈是乌鸦还是企鹅啊。
论可爱还是企鹅,穆倚乔觉得自己真是怜香惜玉。企鹅小姐往前走了几步,她就盯着那双哒哒哒的高跟鞋走到自己跟前。
“你是穆倚乔同学吗?”企鹅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很轻很柔,像江南朦胧的烟雨。
刚才光顾着一身黑了,穆倚乔这会儿顺着白皙细嫩的脚踝往上瞅,然后张大了嘴巴:“阿姨,能传授点发育经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