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许文愤怒的想上前打她一顿,但,谁知连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菜刀。
一想到她暴躁乱扔东西的性子,他哆嗦了一下,硬是不敢上前。
林村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紧皱。“行了,别闹了,乔二莲,我们是来请你治病的,诊费多少,你开个价吧。”
连翘拿着菜刀剁猪草,一刀刀的如剁在他们胸口。
她嘴角微勾,“每单十块,药费另算。”
林香香气的要不轻,“你这是抢钱。”
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一年的油盐酱醋开销了。
连翘一脸的无所谓,“爱治不治,我是无所谓的。”
林香香看了父亲一眼,林村长冲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好,我治。”
连翘将晒在院子里的药材捣碎,辗成碎汁,敷在林香香的患处。
林香香的腿本来就很痛,这会儿一敷上药,只觉膝盖如被蚂蚁般啃咬,脸色大变,“好像更痛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连翘淡淡的瞥了一眼,“《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一书上说,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什么意思呢?”
她清脆如泉水的声音,悦耳无比,“就是说,一个人的经脉周游全身,复而循环,才是正常的状况,经脉不通,就会生病,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是在帮你打通经脉。”
假假真真的说一气,只听的众人肃然起敬。
本来都以为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来那个本事,但一听这长篇大论,很有水平的样子,将医书倒背如流,应该是两把刷子。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注视下,林香香忽然面露欣喜之色。
林村长上前几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好像……”林香香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不疼了。”
众人愣住了,这么快就见效了?林村长表示怀疑,“真的假的?”
连翘淡淡的声音响起,“再敷一刻钟。”
一刻钟后,林香香兴奋的蹦了几下,跟刚刚进来时需要人搀扶判若两人。
太好了,一点都不痛了。
她一转头就恶狠狠的瞪着连翘,“乔二莲,你打伤了我,替我治好天经地义,还想占我的便宜,赚我的钱,把钱还给我。”
这两天让她受尽折磨,疼痛难忍,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口气必须讨回来。
林村长阻止不及,索性静观其变。
连翘拿着刚到手的十元钱,扬了扬,“你考虑清楚了?”
林香香得寸进尺,咄咄逼人,“对,不仅要还我钱,还要给我赔偿费。”
许嘉善兄弟俩的脸色一变,欺人太甚。
他们刚想站出来,连翘就扫了林香香一眼,似笑非笑,“每月有一半的时间血崩,晚上睡不着,唇干舌燥,四肢发冷,已经有三年了吧?”
林香香浑身一颤,不敢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连翘将钱放在地上,“钱就在这里,拿去吧,门在那里,不送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林香香不禁急了,“乔二莲,你能治好我的病?”
这个时候,什么钱,什么男人,她都抛到脑后,只有困扰她多年的隐痛。
这病难以启齿,去医院看过几次都没什么用,每次来月事时,都痛的死去活来,而且一来就是半个月,简直要疯。
“是。”连翘停下脚步,冲她微微一笑,充满了嘲讽。“但我不愿意治。”
林香香急的直跳脚,“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哟,说的好像谁欠了她,还医者父母心呢。
谁愿意救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连翘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第一,我不是医者,只是略懂医术,第二,我讨厌反复无常的小人,第三,我是个任性的人,救不救全凭心情。请吧,我家不欢迎各位。”
林香香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这钱给你,我再给你十块钱,这样总行了吧?”
她勉为其难的掏出十块钱,打定主意要治好自己的病。
这病,真的很折磨人,痛起来会死人的。
连翘软硬不吃,慢条斯理的将小板凳捡回来,“不行,你敢欺到我头上,那我就坐等你一年之后翘辫子。”
这恩怨分明的性子,也是绝了。
许小嘉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她,这性子他太喜欢了,做人就该这样。
说什么以德报怨,那拿什么报德?
林香香如五雷轰顶,脸色刷的全白了,“一年之后?你是说,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不可能,我好好的……”
她不停的摇头,但声音越来越虚弱,满眼的惶恐不安。
连翘凉凉的补上一刀,“一个人体内的血总有流光的时候。”
林香香双腿一软,吓的瘫倒在地,浑身哆嗦发抖。
不,她不要死!她怕死!
“爸,你快帮帮我。”
林村长将所有的经过看在眼里,心中的忌惮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