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上厕所的时候陶免看了眼时间,两点半。
其实他真的差不多了,调好格式导出来就行。
一分钟的小短片导出很快,他想了想,干脆顺手就打包丢到方祈邮箱里了,给他发了微信。
-修改好的开头我发你邮箱了
-好,你早点休息
陶免惊了,秒回?
-这么晚了还没睡?
-就睡了
-方总辛苦啊,那咱一起睡吧,你明天早上再看片子
-嗯
-晚安.jpg
-晚安
睡前方祈看到了大奎更新的动态。
-“你们陶陶已经爬上床了,让我谢谢你们(笔芯.jpg)”
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句话:他就喜欢这种说完“晚安”就乖乖睡觉的孩子。
只是好景不长,陶免还没歇上几天就被左霖钧一个电话打断了。
说是英俊剪片时发现有几个镜头光没打好,得重拍,但他们三个大三的现在有别的项目在邻省拍,让他在下个礼拜三之前尽快解决一下。
那几个镜头在有灯光师的时候还好办,什么时候都能拍。
可现在没了灯光师,要靠自然光只能是起一个大早,趁着光从方世酒店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大堂那面巨大的摆锤钟上才行。
本来礼拜天陶免还偷懒又把人家小姑娘早上的家教给推了,一心想睡个懒觉舒缓舒缓心情,结果这又摊上了补拍,他看着自己的课表发愁,这事难办。
对此,大奎的意见很明确:“你还是让那个广告小兄弟去吧,咱们礼拜一礼拜二早上都是满课,昨天才被抓去开了学院大会说是有视察领导要来,查课会很严,你要是这会儿被逮着了,那就是把咱小宋卖给靳阳都不中用。”
陶免脑壳疼,因为那广告小兄弟昨天就溜达回家了,说是家里有事,礼拜三能不能回学校都是问题。
宋牧清说:“星期一中外电影史肯定点名,星期二影视美术基础,老师说这个星期她要挨个点评我们刚交上去的作业,面对面。”
“我操了也是,日了狗的感觉。”陶免有点绝望,那股不得劲的感觉又来了。
瞧他这暴脾气,一个电话就给左霖钧飙回去了:“去不了,要么把时间往后延,要么你给我找个灯光师来。”
左霖钧正蹲草丛里拍人钓鱼,半天也没个鱼上钩,他也正郁闷的要死:“怎么拍不了啊我操,翘一节课不会怎样的好学生,就那么几个镜头几分钟就拍了。”
说起什么“好学生”陶免就火大,他拿过一等奖学金的事因为他的颜值几乎人尽皆知,但他火大是他已经因为这逼人的鬼事情,在没有请好假的前提下好几个晚上没赶上门禁了。
陶免脾气一上来硬是直愣愣三个字就怼了回去:“翘不了。”
“你就找人代课啊,找我报销好吧!”左霖钧也窝火,这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坐都只能往泥地上坐,太阳又大。
陶免懒得给他解释那么多:“我去给方总说,说我们晚几天交片子,这总行吧。”
左霖钧瞬间就炸了,手里把玩了半天的狗尾巴草一下被他摔地上了:“行个屁!说了什么时候交就是什么时候交!你去说什么啊说!”
陶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左霖钧不让他去找方祈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左霖钧发完火见他不说话了,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毕竟事情还是得解决。
“我们三个在外地,那小兄弟家里有事不在学校,就你了。我知道你礼拜二是影视美术基础,我去年上过那个女的的课,那你就把礼拜一的课翘了,中外电影史期末会划重点,不会出事的。”
挂了电话,陶免烦躁的要死,他就从来没听说过有个什么新项目要他们三个跑出去拍。
不是他舍不得找代课,是礼拜一上午的课是真找不到代课。
本来早上的课就不比下午容易找,不少专业又都是从礼拜五开始空,学生不是连着周末三天小长假回家了就是出去玩了,不是礼拜一下午才回就是礼拜一上午也有课,要他上哪儿去找人代?
陶免定定的握着手机放空了好一会儿,随后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方祈手上。
两人一直互存了对方的号码,只是从来没有通过电话,方祈看到来电显示是“陶免”还有些意外。
陶免一句废话没有,口气不怎么好:“你明天早上有空没。”
方祈:“有。”
陶免:“好,你过来帮我代课,我要去你们酒店补拍一个只有早上才能拍的镜头。”
方祈:“……”
陶免:“或者你给我找个人来也行。”
方祈是真没想到陶免这么敢想,听他说话的状态,显然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他顿了顿:“我去。”
陶免:“那行,明天早上八点四十,你穿休闲点。”
方祈:“好。”
手机:“嘟——嘟——嘟——”
方祈:“……”
方祈觉得陶免今天大概是吃了炸-药。
别说是方祈,就是大奎都惊了,他目瞪口呆的听着陶免打完了电话:“妈耶,是我小看咱免哥了,失敬失敬。”
宋牧清也有些发愣:“刚刚是给你们金主打的电话?”
陶免露出了一个“我现在非常清醒”的笑容:“Yep,大奎你见过他,就是那天陪我看电影那个,叫方祈,到时候你们看着他点吧。”
大奎、宋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