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渝?”
“啊?怎么了?”
喝了酒之后,明渝眼睛里的水气愈发氤氲,反应也迟缓许多,连回答她的问题都是一个一个字往外蹦的。
好的,一杯倒。
夏冷失笑,虽然她当医生后很少喝酒,但是酒量也是很好的。肖成漾更不必说了,一杯倒的她就见过明渝一个。
“手给我,我带你去休息。”夏冷把酒杯酒瓶都挪远了些,防止明渝不小心伤到自己。
“给。”明渝坐得歪歪扭扭,视线里的物品已经变成了模糊弯曲的,她甚至看见了四个夏冷。
“夏医生?”明渝叫了叫一声,四个夏医生同时点头回应。
完了,她找不到夏医生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像是涓涓细流,夏冷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叹了一口气,不擦了,猫塞到明渝怀里,自己坐到明渝身旁。
“过来。”
没一会儿,明渝就昏昏沉沉地靠在了她的身上,手里紧紧地抱着那只胖猫。
“不准叫。”夏冷一只手指抵住十五的额头,顿了顿,“乖乖躺着,明天给你开罐头。”
听见罐头,十五立马也不叫了,爪子也不伸了,做一只没得灵魂的猫猫偶。
明渝的哭泣是无声的,只有夏冷肩头被洇湿的衬衫彰显它的存在。
夏冷没有出声,任何的语言的是苍白的,现在出声反而会侵扰明渝。
凉爽的秋风从窗边缝隙吹进,浮动白色的纱帘,路灯到点亮起,散射圆形光圈。除了远处隐约的车流声,房间里安静极了。
身体被束缚住,思维便开始活跃。
夏冷的思绪飘来飘去,脑海里给出最近几个病人的解决方案之后,工作的事情便解决了。
剩下的需要考虑的只剩下明渝了。
夏冷眼帘懒懒地垂着,没有反应,明渝刚才没有什么反应?
片刻想明白后有些懊恼,她刚刚台阶给得太快了。
本想着喝两口酒明渝能放松些,敞开心扉,可真是没预计到明渝是个一杯倒。
想到下午她义正言辞说自己要开车不能喝酒的话,夏冷轻笑出声,原来是这个理由吗?
风这会儿有些大了,明渝本能地寻找热源,抱着十五向夏冷这靠得更近,像一只树袋熊。
夏冷捏住明渝脸颊上仅有的一点肉,太瘦了,手感不好。
她上下打量了一圈,皱眉,明渝最近好像又瘦了。
就算是家人也值得你这么不顾自己吗?夏冷无法理解明渝做出的种种选择,每一件都是。
明渝甚至睡着了都不安稳,眉头紧锁,两颊红彤彤,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真是个傻瓜啊。
夏冷仔细地擦拭明渝的脸颊,转念一想,如果明渝没有这么傻、这么倔,自己当时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她吧?
夏冷收回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明渝遇见她是幸运还是不幸。
算了,反正游戏过后,各归其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大概是睡得不够舒服,明渝哼了一声,夏冷叹口气,任命地把醉酒的人抱到客房。
她抱明渝,明渝抱十五,一人一猫半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但是把人送进来后,夏冷迟疑了。
她不是不知道常识的人,照顾喝醉酒的人应该煮醒酒汤、擦身子这些事她是知道的。
明渝只喝了一杯,红酒助眠,正好让她睡个好觉,那点酒精一晚上就能代谢完。
可擦身子这件事……
夏冷接触过很多身体,冷的热的,硬的软的,完整的残缺的,各式各样的她都见过。
但那都是以学生、医生的身份,现在这算什么?
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纠结,只是秋日,明渝身上也很干净,不擦也没什么。
偏偏她是个医生,有洁癖的医生。夏冷凝视着明渝沉静的睡颜,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让明渝喝酒了。
她进浴室打了一盆温水,拧干毛巾,帮着明渝卸了妆,洗干净脸。
至于身体的中间部分夏冷选择性忽视了,朋友也是需要避嫌的。
第一次给别人洗脚的夏冷,擦干净明渝粉嫩可爱的脚趾,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游戏更好地进行。
她从明渝身上得到的更多。
最后明渝穿着长裤衬衣,抱着十五沉沉睡去,耳边猫咪的呼声是最好的催眠药剂。
不只是梦到了什么,眉间渐渐舒展,神情安详了许多。
“嗡嗡。”
一封邮件静静地躺在夏冷的邮箱,发件人是熟悉的X,内容很简单。
“肇事者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