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之双眸深沉,苍白修长的手覆在阿虞腰肢上的江晏行手臂。
他武功尽废,同阿虞的力气?也相差不多。
二?人用?力扯得江晏行腕臂,扯得通红一片,他好似察觉不到痛般,仍不撒手,抱着阿虞的腰肢。
江晏行长睫覆上黑眸,眼?眶湿漉漉的,疼得闷哼出声带着些许哭腔。
阿虞身形微僵,借着烛火看着江晏行的臂腕,筋骨血肉已经翻出显露,鲜血嘀嗒沾染在阿虞衣衫处。
他红着眼?圈,像只?受伤小兽闷闷道着,“好疼。”
阿虞眼?神微动,抿着唇瓣,将?手里剪刀放下,不再?去扎江晏行那双不安分的手。
她的手覆上男人的手,轻声哄着道,“不许乱动,不然我还扎你。”
阿虞想,江晏行中的不过是烈性春.药,时间久些,药效自然就消退了,他也就能清醒了。
就算旁人抓到江鸿,应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虞安慰着自己,可?心底愈发慌乱。
江鸿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带走,朝政又?会动荡不安。
新皇陈修运道极差,原文?里只?是路人甲角色,此番登基只?是因江埕暴毙牢中,秦衍归顺。
他经不住半分波动,若是江鸿被欢喜叶玉的哪位爱慕者带走,那他们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阿虞仍是急躁不安,吩咐着陆衡之打着冷水,浇于江晏行身上,试图让他早些清醒。
凉水贯彻浑身,冷得人直打颤,他抱得她更紧,沾湿了她的衣衫。
陆衡之眼?眸晦暗,手里握着瓢,“还要浇吗?”
“他抱得你这么紧,你也会浑身湿透的。”
江晏行身子仍是热得,如烈日暖阳,烫的阿虞浑身不自在,“浇吧。”
陆衡之将?水接连浇了良久,两人身上都湿透了,江晏行却愈发失态,唇上的布条又?被挣脱着滑落,泛着水红色的唇小心翼翼地轻着阿虞的后脖颈。
他漂亮的眸子闪着泪花,可?怜兮兮道着,“我会让你很?舒服……”
好羞耻的言语。
阿虞想羞愧难当的不应是她,而是江晏行,他若恢复清醒了定会无地自容。
陆衡之罕见?的沉默了,他眼?眸略沉,“他好像中了西域催.情.散。”
阿虞微皱眉,不解道,“和普通催.情.药有区别吗?”
陆衡之眼?眸微动,薄唇微抿,“你把他手臂砍了,就能挣脱出束缚了。”
阿虞黛眉蹙着,“陆衡之,说?些有用?之言。”
“不然,我就先砍了你的手臂。”
陆衡之脸色泛着白,认真道,“那你同他圆房也能解。”
“这药性极烈,你若不同他行鱼水之欢,他便会一直缠着你,缠着你几日后江晏行就会暴毙而亡。”
他稳着语调道,“江晏行缠着你,说?明这药只?有你能为他解,旁人不行。”
“他死后也不会撒开你,到时你也需砍了他双臂挣脱束缚。”
阿虞身形微颤,自是不信陆衡之所言,她沉声道着,“去请郎中。”
江晏行抱得她愈发紧,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乖顺蹭来蹭去,温柔地哄着她,“求你了…”
阿虞等来的不是郎中,而是跟随江晏行已久的随从巫师柳离。
阿虞秀眉皱着,无奈道着,“你们大人被下药了,巫族医术高明想必是有解法的。”
柳离瞧见?自家主子手上众多刀口,以及阿虞衣衫沾满鲜血,他脸色愈发沉,急忙给江晏行喂了药,仔细包扎着男人手上的伤。
他不由?埋怨道,“就算不想为主子解毒,也无需下手这般凶狠。”
“主子素来待你不薄,你何至于此呢?”
阿虞笑容微僵,她没想伤了江晏行,更未料想剪子扎手会伤的这般严重。
陆衡之茶色眼?眸渐暗,声音冰冷道,“男欢女爱于你们巫族而言是随意之事吗?”
“江晏行中毒与她有何关系,她未砍下他双臂已实为不易了。”
此言一出,阿虞愣了良久,难以置信地打量着陆衡之。
他疾言厉色地维护她,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看来东院狗笼的日子于他很?是难熬,竟然屈服了。
肩上的男人眼?睫轻颤不止,脸色异常苍白,他离怀中人极近,女子腰肢纤细,烛火下的肩膀有着齿痕,身子软软的,有着清香。
他眼?神微乱,思绪混杂,失控的记忆全全涌入脑海,他苍白如雪的脸红得滴血,心猛烈跳着,跳的极快。
阿虞神情微怔,身后男人仍是身子滚烫,“他好似,更严重了…”
柳离愣神半晌,本?想继续把脉,男人的苍白修长的手却缓缓垂落,他脑袋昏沉,接连后退几步。
他血液席卷全身,心口闷热急躁,眼?眸兴奋难掩又?想扑向阿虞。
江晏行眼?眶湿润,微喘着气?,急忙拾起地下掉落的剪子,毫不犹豫地扎入手上。
包扎好的伤处裂开,男人垂眸,认真道,“柳离道歉。”
他歉意地看向阿虞,“他所言你别当真,更别放在心上。”
柳离双手作辑,沉声道,“是在下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