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眼皮子不住打架。
身体实在是太疲劳了,先是在荒野里爬了半路,后来又背了个活人上山,进山洞休整没多久,还被迫被烧了精神力,真是到了人困体乏,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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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梦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暴雨,哗啦哗啦一直下着,没有停歇。雨水隔绝了一切高温,仿佛洗涤净了一切烟尘与烦恼,冲刷走了废土与伤痕。万物生机都被促发,莺语呢喃,芳草新绿,一切都蓬勃而又美好。
从春数到秋,又从冬数到夏,这个世界的雨水似乎永无尽头,流向了无法被填满的沟壑,汇聚成一汪碧蓝的湖水,千丈也不见底。
天空里响起沉闷滚雷声,仿佛不知名的信号,不知何处的茅屋轰地一下塌了,他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双刺目的眼睛,暗夜里殷红如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他走来。
楚歌:“………………”
他彻底被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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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从梦里醒来后整个人都是懵比的:“卧槽,统子,我做噩梦了你知道吗?”
系统幽幽的说:“我只知道你再不起来,就要进入下一个噩梦了。”
楚歌说:“!!!”
系统残酷提示:“方烛要醒了。”
他忙不迭地要爬起来,结果身体刚刚一动,耳朵就捕捉道了一声浅浅的呻|吟。
少年从口里逸出的呢喃和撒娇的猫儿似的,衬着宁静恬美的面容,孩子气的五官,惹人爱又惹人怜,可听在楚歌耳里,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卧槽!统子,你昨晚怎么不提醒我从他身上下来啊!”
天可怜见,他现在还压在方烛身上,整个人跟八爪鱼一样缠绕着对方呢!
楚歌看着被自己困在怀里死死搂住的方烛,感觉没脸见人了都……
他再一次尝试从少年身上下来,结果手腕受到了极其严重的阻力。楚歌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右手被方烛紧紧抓住了,少年人胳膊细细弱弱,可跟钢铁似的,箍着他,完全不得挣脱。
楚歌微微一用力,就察觉到了少年身体的颤动,温热的躯体熨烫着他的身体,让他想要大一点儿的动作幅度彻底泡汤。
两人眼下姿势暧|昧极了,楚歌的整个身体都压在方烛身上,一手困着方烛肩膀,一手被方烛紧紧抓住。
寂静昏暗的山洞里,他们呼吸相绕,颈|项相交,身躯相贴,肢体相合,寻不到一丝一毫缝隙。
所有变化一览无余,没有一点儿可以缓冲的余地,少年温热的吐息直直扑到他的面上,所过处的肌肤都快要灼烧起来。
楚歌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在昨晚的一夜酣甜后,他的腿似乎插|入了某个尴尬的地方。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楚歌动了动腿,他想要将自己从眼下的境地中解救出来,下一刻,他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具身体的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好像,也许,似乎……发生了某种无可抵赖的变化,直楞楞地戳着怀中柔软的躯体。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下的睡美人长睫扑闪——
在一阵朦朦胧胧的呻|吟之后,小花瓶方烛终于真真正正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