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猛地朝她看过来,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有不可思议,他看着矮她半个头的?小丫头此时仰着脑袋直勾勾望着他,心里突然一阵稍纵即逝的?悸动。
宫笑黛仰着脖子有些酸疼,也不知是酒意思上?头还是心之所驱,趁着时迁还未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时,她忽然踮起脚尖把嘴唇凑了过去。
温热的唇猝不及防贴上?他有些凉的?唇瓣,时迁身形倏然一僵。
宫笑黛意识有些混乱的?在他怀里不满的哼哼唧唧扭着,唇上?似发了狠般舔舐着,亲吻他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一时之间得不到时迁的?回应,她火爆脾气瞬间上升,喉咙里轻哼一声,下一秒,她心一横,张嘴就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下。
嘴上传来明显的疼痛感,时迁霎时间拉回理智,他眼底有些猩红,双手扣着她的腰身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一截距离。
时迁垂眸睨了一眼她雾蒙蒙的?目光,声音极其低沉克制,哑着嗓子,忍着脾气命令她,“站好!”
“不要,我要吃你。”喝醉酒的?人哪那么容易听话,更何况是宫笑?黛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说罢就要挣脱时迁,猛地再次攀上?来。
时迁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外表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小丫头,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正常的?时候说这些话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是男的都想把他生吞活剥吃了?女的都想着睡他?
……亏她一个小丫头想的出来,打?比方但倒是用的活灵活现。
时迁忍了一晚上?的?脾气此时快要彻底崩塌,他这二十多年从未像今晚这么糟糕过。
尤其是这小丫头亲上来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人都快不是他自己了,那种身不由己,无法控制的情绪四处蔓延着,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他甚至想陪着她胡闹,只要她高兴了,咬他一口又何妨。
时迁自我感觉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今晚却意外的?陪着这醉的?一塌糊涂的?丫头闹了一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混帐。
他握着她的细腰,轻瞥了一眼看起来还又些稚气的?女孩,不轻不重?的?把她再次从怀里提出来,声音沙哑的?哄着,“乖一点,先去换了衣服洗个澡。”
宫笑黛不依,脑袋抵在他胸前蹭着,脸埋在他的?胸膛,瓮声瓮气的?回,“我想睡觉觉……”
时迁:“……”
得,话都说不利索,还撒上?娇了,就她这状态能自理才怪。
时迁长叹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脖颈,安抚道,“好,你先去换衣服。”
等宫笑黛歪歪扭扭从卧室出来,他不由得拧着眉心,又暗暗深呼吸。
睡衣上?件被她前后反穿着,领口低的?部分被她穿在了背后,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献宝似的跳到他面前,“我穿好了……”
时迁默了片刻,有些无奈的?拽了拽她卡在脖子前?的?后领,“穿反了。”
穿成这样,都不觉得勒脖子?
宫笑黛低头看过去,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睡衣看了一会,小声呢喃了句“没反啊”,突然她伸手翻起上?衣下摆一小块,拉着证明给他看,“你看,没反。”
衣服猝不及防被她撩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身,白生生的?印入他的?眼底,时迁的?眼神突然变的暗极了,他错开目光伸手拉下她的手,“嗯,没反。”
时迁放弃,就让她这么反穿着也不再纠正了,本来还想让她洗漱一下再睡觉,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没准一会洗澡都要让他帮她。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小丫头哄到屋里躺下,刚回到屋换上衣服,上?衣还没完全拉下来门就被人打?开了,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只一眼便格外惊喜。
“哇,有腹肌,要摸摸……”说罢她就要伸手朝时迁衣服下摆摸过去。
时迁:“……”
他平时自己在家没有锁门的习惯,今天倒是有意外了。
忘了还有一个喝醉不安分的?小疯子。
时迁皱着眉伸手拦住她,沉声道,“回去躺好睡觉。”
宫笑黛被她一拦,突然左脚踩上了右脚,脚下一个不稳,腿意料之外的?碰到了床的?拐角处,她顿时一个倒抽气声。
眼里瞬间布满水花,哭唧唧的指着膝盖,“这儿好疼。”
时迁下意识朝她腿上被碰的?地方看了一眼,伸手一寸寸拉起她宽松的睡裤裤腿,膝盖处明显的一块淤痕兀自闪进他的?眼底。
时迁眸子暗了暗,脸色有点的沉的?把她按到了床边坐下,“坐好别动。”
宫笑黛这次格外听话,时迁拿着跌打?损伤的药膏从客厅进来的时候,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轻轻的?帮她涂抹上按摩着,尽管控制这很轻的力道,她还是一阵阵的惊呼,“疼,疼,疼……”
他的?手指一顿,心脏也猛地一缩,人随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的?情绪忽明忽暗,嗓子像是久旱似的?低沉沙哑,“回去睡觉。”
宫笑黛悻悻离开,被轰回去后困意袭来,醉酒后又闹腾了一晚上?,她此时真的?有点精疲力尽,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时迁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身子背对着夜空斜靠在栏杆上?,指尖的?香烟还在燃烧,烟头点点猩红。一双眸子像外面的夜空一样深邃,漆黑,不知他在想什么,深沉的?眼底之中夹着丝丝温柔。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直到手里的?的?烟快要燃完,他夹香烟的?手指缓缓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在胸腔里闷了好久,才轻轻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之中猝不及防勾画出一张巧笑的?小脸。
时迁自嘲的笑?了笑?,他垂眸看了眼脚下永不熄灭的灯火霓虹,突然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冷风一阵阵拂过,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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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笑黛第二天醒来后头痛欲裂,满屋子的?酒气冲刺着她的感官,她揉揉脑袋坐起来,慢半拍的?扫了一眼卧室的?格局,余光又看见自己反穿的衣服,脑子里顿时断断续续的犹如电影影片闪过。
尤其是她那句“男的都想吃你,女的都想睡你”,彻底让她清醒了。
最后,好像她亲了时迁,并且还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宫笑黛赧然,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她那点小心思在昨晚醉酒后都表现出来了,现在却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她一头栽到床上?,抓过枕头蒙住脑袋,心里几乎要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