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太好?
程瑶棠娇美的小脸迅速滚烫。
面上却是一瞪:“谁和你关系太好?”
江然笑嘻嘻:“阿棠。”
这种时候,亏他们两个人还能开玩笑,程博昱皱紧眉头,凝重道:“四皇子究竟是从哪里找到那些所谓的线索?又为什么,要单独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很明显,就是挑拨离间。
但江程两家,在他们看来,明明早已经是互不对付的关系,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怕有心人,比他们想得更远,居心叵测。
程瑶棠端着茶盏,轻轻吹气,“江世子,你就不想解释解释吗?这儿可是在程王府哦。”
她是半点忧心都没有,四皇子的那些小把戏,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唔,当然,前头有兄长父亲挡着,她依旧可以安稳自在。不过能幸灾乐祸一把,也是挺乐人。
说到最后一句,她抬眼看去,眼尾微挑,似乎带着威胁。
江然从容不迫:“若是阿棠怀疑我,只怕早将手中热茶泼向我。”
程瑶棠轻哼了声。
江然微微一笑:“能得博昱哥和阿棠的信任,已经足以。”
不管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他们两家的关系。一般会认为,多少都会让两家产生隔阂,但不论是程瑶棠、程博昱,乃至程王爷程王妃,都没有怀疑过他们。
但小人在背后捅刀子,还是很叫人不爽。
“便就瞧瞧,四皇子要递过来什么‘刀’吧。”
江然准备离开程王府时,雪已经停了。
路上是扫雪的奴仆三三两两,雪还压着枝头,不小心碰上便簌簌落下。
江然和程博昱并肩而走,程瑶棠懒懒洋洋跟在后头,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中捧着小手炉,脸颊却依旧是冰的。叫她回去也不听,毕竟坐大半天,也想走走。
“阿照最近念着你。”上马车前,江然回首,笑眯眯望向身后的程瑶棠。
程瑶棠眨眨眼:“改日去找他。”
得到干脆的答应,江世子心满意足,颔首钻进马车内。
充当车夫的大飞漠然拉扯缰绳——想邀请人家去自己府中,还要拿弟弟当借口,这就是他家世子。但他还能怎么办呢,看破不说破而已。
送完江世子,兄妹二人回过身,刚穿过两个垂花门,迎面走来的是程博东和程瑶沁姐弟俩。看到他们,程瑶沁似乎有些心虚,无措的样子颇为明显。
程博东则是笑了笑,道:“没想到请安回来,四皇子已经先行离去。”
程瑶棠笑眯眯道:“是啊,四皇子走得急,连芋头都没吃,想来也将你们忘记了。”
她这话说得奇怪,似乎是无心随口说的,又像是意有所指。
程博东眸光微闪,淡然道:“许是四皇子有什么急事。”
“太冷了,哥哥,我们回屋吧。”
程瑶棠转过身,银色的斗篷划出漂亮弧度。
程博昱紧随其后。
……
没多久,就到过年。
对于程瑶棠而言,过年意味着数不清的规矩、拜不完的年、请不完的安。
除夕夜宫宴过后,几乎每日都要进宫,先是到各宫请安,接着太后请她,明天皇后邀请,后日贵妃邀请,好不热闹。
她头疼这些参加不完的宴会。
不过,今年似乎有所收敛。
听闻北国动荡不平,恐会涉及到他们南国,因而永晋帝担忧不安,已经连着多日未能睡好觉,底下的人当然不能太高兴。
“北国建瑛帝一生好战,骤然病逝,结果留下一堆烂摊子。”程博昱说到这里略略停顿,“和五岁太子。”
太子年幼,懵懂登基,朝臣中不乏狼子野心的人。为稳固朝纲,北国太后便将素有手段狠厉之名的丰王封为摄政王,暂为摄政,直到太子能够担当得起皇位。
“摄政王裴执,阴郁狠辣,比起好战的建瑛帝,我倒是觉得此人危险更甚。”
当程博昱说完这句话后,无人反对。
裴执此人,其实也不过二十岁。
但关于他的‘名’,却已经响遍全天下,当然,都是不好的名。
原本他只是一个王爷,其他人虽然嫌恶他的做法,但也懒得理他。结果没想到建瑛帝倒得这么快,太子尚且年幼,裴执自然而然上去了。
到这种时候,大家才真的慌了。
谁知道这个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况且,以变态的行径,将年幼太子换掉,自己坐皇位,才是正确的思路。
等到他坐上皇位,怕就是第二个建瑛帝,且比建瑛帝更加难对付。这就是他们陛下最烦忧的问题,虽说现在说起来,好像还很遥远,但居安思危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