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单白脸色苍白得可怕,惊恐的看着掐着自己脖子,面容狰狞的夏淼淼,使劲浑身解数挣扎着,但又不敢太用力,这里是悬崖边缘,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掐死你的,毕竟万一你的尸体被发现了,麻烦的可是我,所以还是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比较保险。”夏淼淼边说边放开掐她脖子的手,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她语气散漫轻淡,像是谈论天气一般,但单白知道她是认真的,紧咬下唇,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你不是天天这么说吗?”
夏淼淼噗嗤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嘲弄,“单白,你别再逗我笑了好不好?这种过家家酒的话也会信,你还在读幼儿园吗?”
“那我爸妈呢?”单白看着她,眸中充斥着愤怒与悲伤,“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甚至要杀我,但我爸妈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待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那时候,你家很穷,供不起你上学,你所有的学费都是我爸妈出的,现在你竟然跟我说他们的死让你很高兴……夏淼淼,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你跟我谈良心?”夏淼淼嗤笑,“比起你那对恶心的父母,我对你算是仁慈义尽了,至少我还有心,而你父母,估计连心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单白眼眸一沉,她已经好几次从夏淼淼口中听出她对父母浓烈的怨恨之情,本以为是她的错觉,可夏淼淼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我爸妈……对你做过什么吗?”
闻言,夏淼淼夸张的挑眉,“你不觉得你现在问这个已经太晚了吗?事到如今,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爸妈对你做了什么吗?”单白又问了一遍,黑亮清澈的眼睛毫不相让,执拗的盯着她。
此时的她已经全然忘记了恐惧,只想要一个答案,她有预感,这一定和父母的死有关。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早就想看看你知道真相后的脸了,一定非常好看。”夏淼淼轻勾嘴角,笑容有些古怪。
“你知道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吧?”
“他们开了家珠宝店,做的是珠宝生意。”单白不假思索道。
“那不过是他们用来洗钱的手段罢了,他们真正卖的,是毒品。”夏淼淼语气淡淡。
单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拼命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夏淼淼的声音如死水般无波无澜,“高一时,有一天,我去你家找你玩,撞见了你父母和几个男的在吸毒,那时你不在,我看到他们个个精神振奋,脸色潮红,拿着注射器不断往手臂注射着什么,茶几上一片狼藉,白色粉状的物体洒了满桌,我一下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课本上有学过,新闻里有看过,那一定就是毒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当时我害怕得不行,吓得转身就跑,可没跑多远就被你爸抓了回去,他恶狠狠的瞪着我,表情很恐怖,而那几个吸毒的男人看到我却很兴奋,围着我鬼叫个不停,状态癫狂。”
“怎么会……”单白大脑一片空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接下来,你猜发生了什么?”夏淼淼直勾勾的盯着她,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焦点,用着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他们强.暴了我,一个接着一个,包括你亲爱的爸爸,我哭着喊着,求他们放过我,却没一个人理会我,而你最爱的妈妈,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冷漠的抽着烟,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单白没有说话,眼泪不停掉落,只是紧紧捂住耳朵,使劲摇头,不断重复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让我绝望的在后面……”
夏淼淼却笑,眼中的空洞触目惊心,她强硬掰开她的手,不容许她逃避,声音猛地尖锐起来,“那群男人想杀我灭口,可你父母顾及你的感受,不想让我消失,就把我爸妈找来,给他们注射毒品,威胁我不准说出去,而且必须扮演好在你心中好朋友的角色,是不是很可笑,这样丧心病狂的人,还会在意女儿的感受,不,应该说他们只会在乎你的感受。”
夏淼淼看着泪流不止的单白,食指轻轻触碰她的泪,放在嘴中舔了舔,享受般的眯起眼,“你以前总在我面前炫耀你爸妈多好多好,多么多么温柔,那是因为他们只对你好,只对你温柔,他们从来都不让你接触,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你是他们唯一的软肋。”
“我听他们的话,讨好你,顺从你,每次看到你不喑世事的脸,我都打从心底的想知道,万一有天你死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控制不住的想杀你,凭什么?凭什么我的生活过得像一坨狗屎,而你这个毒贩子的女儿就能安枕无忧?”
“后来,我爸妈吸毒上瘾,也当起了毒贩,在一次运毒的路上,被警察发现了窝点,枪战中死了……而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睁开眼,被强.暴时的场景和爸妈被枪杀的画面总会清晰的浮现在面前,男人兴奋的低吼,鲜红粘稠的鲜血,让我的精神逐渐走向崩溃,我每天都想自杀,可想到你父母,还有你都还活着,又不甘心这么死去,最后你父母决定把我送走,安排一个人把我处理掉,不过幸运的是我被人救了下来。”
夏淼淼语气顿了顿,阴冷的看着崩溃的单白,“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认识了你那对丧尽天良的父母,你们一家把我家彻底毁了,向你们复仇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不会真以为你父母死得很无辜吧?虽然不是我动的手,但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估计是被仇家,或是上面的人灭口了,死有余辜。”
“至于你,就由我来收拾好了。”她挑起单白的下巴,微微一笑,眼神是毁灭一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