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你知道吗?娆栩她怀孕了,无论是男是女,这?个孩子总可以认你为干爹,你涨辈分了!以后可以在院里的发小们面前横着走!”
江尧是他们叔叔辈的人,江尧的孩子叫他干爹,他可不就是涨辈分了!
“阿湛,收手吧,与其违背人伦,去追求莫须有的健全,不如强大自己的内心,成为真正的你。”
江尧的话,伴随着他耳畔忽然传过来的警报声,至此,白湛才幡然醒悟。
许儒城在远处报了警,江尧是被郭娆栩派来当说客拖延时间的,而路鸣,路鸣多半已经跑了!
不再回答江尧的话,白湛撑着拐杖便往电梯口走,他动作不便,走起来显得极为艰难,江尧看不过去,索性将他打横抱起一路抱上了五楼。
白湛瞪大了眼睛,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情况过于紧急却又让他来不及多想!
江尧一脚踹开了五楼书房的门,果然不出他所料,路鸣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哥!”他许久不曾这么叫白湛,可这么一叫,白湛的心头忽然多了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待江尧将他放下来,白肆盏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张与他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上已经泪水纵横,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也红了个透。
“哥!我求你收手吧!爸妈要是知道你进去了,他们会受不了的!”
父母溺爱哥哥成疾,要是哥哥真的进局子铁窗泪了,保不准二老?都得蹬腿。
白湛气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江尧!你把?我放下来!”他大吼。
“噢噢!”江尧这才后知后觉地把他摆正。
白湛咳嗽了两声,走上前把?白湛扶了起来,“二傻子,起来,白家的人谁也不能跪,别给咱们家丢脸!”
吊在窗外的路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以为今晚是悬疑剧,结果赶来的警车告诉她这是扫黑除恶剧,可屋内演的又分明是喜剧……
不过二傻子这?个称呼,倒是很符合白肆盏。
……
警车一路开上山路,最终在一栋新式别墅院门前停下,坐在首辆警车后座的年轻人匆忙下车,指着那栋别墅四到五楼中间吊着绳索的那个女子就低声说,“警察同志,那位就是我女朋友!”
他想第一个冲上去救她,却又怕打草惊蛇!
“放心吧小伙子,救人,我们是专业的。”一位年长的警察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一脸可信。许儒城点了点头。
随后他就看到,警察同志立马跑到楼下打开了充气垫,然后用喇叭对着路鸣大喊,“小姑娘你直接跳下来吧!”
这?,岂止打草惊蛇,但凡蛇有腿,当时就跑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刚刚那位警察同志再次拍了拍许儒城的肩膀,对他宽慰道,“放心,我们的同志已经进去逮捕嫌疑人了,有我们在,黑暗势力就插翅难飞!”
“嗯!”许儒城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拿过喊话同志的扩音器,对着路鸣大喊,“老?路,快跳下来!相信国家!相信警察!”
中国制造的充气垫,绝对能够稳稳当当地接住你!
路鸣听到这话时,一阵安全感油然而生,怕什么,悬崖都掉过了,还能怕这?个?!
她心一沉,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嘿,你别说,中国制造的充气垫,真的很软很舒服!请问有链接吗?!
……
一场闹剧,并没有路鸣设想中的“见不到过几?天下雨”的生离死别,也没有见到基因改造手术用的显微仪器长什么样,只见到坐在轮椅上被铐着手铐,一脸平静的白湛。
以及他身后同样被铐着手铐的波奇娜娃。
“警察同志,这?件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你不要抓我助理。”白湛说这话时,颇有英勇就义的意味,听到这话的波奇娜娃,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一个人顶包?你以为拍谍战片呢!帮凶也是凶!放心哈,一个都跑不了。”警察同志刚正不阿地把二人塞进了警车。
众人:“……”不愧是伟光正的警察蜀黍!
“对了叔叔,我这?里有他们的录音,可能可以当做证据,您拿回去看看。”
路鸣从裤腿里取出了一个片状的录音笔,她的手机一早就被波奇娜娃搜走了,这?个录音笔之所以没被搜到,还是因为其轻薄简便的特征。
“嚯,这?东西好!”警察叔叔收下了,“自己做的吗?之前没在市面上见到过。”
他们的工作天天与窃听器录音笔打交道,各种形状的仪器都见了个遍,却还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
“对,瞒不过您。”路鸣一脸骄傲地点了点头,随即指着不远处的许儒城说道,“是我对象自己做的,他可心灵手巧!”
“哈哈哈,难怪。”几?位警察同志对视一笑,“你男朋友这?次可是机智的很嘞,要没有他,可能半夜才找得到你哦!”
这?就是中国速度,不见一个人,不到半天就能给你找到!
路鸣看向了许儒城的方向,及至此,路鸣终于有机会好好地看看她的对象。
那个在人群中挺拔站立的翩翩少?年郎,正气凛然的坚毅面庞上,有着知识分子独有的书卷气。
“老?许!”她这次没有顾及周围有人,径直便扑向了许儒城,他坚实?的怀抱,总有着淡淡的皂香,叫她格外心安。
“受苦了。”他拍了拍自己怀中爱人的头,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不在的时间里,她一定看了不少?偶像剧,所以这才会想到以自己当诱饵,引蛇出洞的馊主意,要不是他及时调走了医院门口的监控、及时送了她有定位功能的录音笔,还保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这?一刻,一场几天都没落下的雨如约而至,感受到了大颗大颗的雨珠,许儒城将怀中的人护的更紧。
“老?许,你是不是不高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她懂他,就像他知她。
“嗯。”他不置可否。
“路鸣。”许儒城喊她名字,语气似乎有些哽咽。
“老?王……王国强同志他,他刚刚走了。”
雨势忽地下大,众人是上车的上车,进屋的进屋,唯有路鸣和许儒城还站在原地。
王国强……去世了?
她的脑海中循环回荡着这?句话语。
秋日,一场秋雨一场寒,路鸣不敢置信地愣愣抬头,却看到爱人的泪水正混杂着雨水,沉痛落下。
一如此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