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路小姐。”
白湛罕见的一身休闲装,坐在轮椅上,身后有一个朋友模样的人正在推着他,叫他看上去比先?前少了些攻击性,倒是多了些平易近人。
路鸣还眼尖的看到,在白湛身后那群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的人里,江尧的目光正透过人群,径直投到了郭娆栩的身上。
“白大哥,你怎么不?先?跟我?打招呼啊?”郭娆栩背着手,蹦跶着跳到了路鸣面前,对着那群富家子弟问道,“难不成今晚抢我包厢的那些人,就是你们这群家伙?”
那些富家子弟一听这话,立即就笑眯了眼,看样子是习惯了郭娆栩这幅娇蛮任性的模样。
惟有白湛不?置可否,“实在抱歉,我?事先?不?知道是你。”
“还真是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郭娆栩笑嘻嘻地看着他,“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娆栩!”江尧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不?可以这么说话,没礼貌。”
“你第一天认识我??”郭娆栩笑容不改,不?着痕迹地甩开了江尧的手。
“谢谢白大哥的好意,我?们自己回去就成。”郭娆栩拉着路鸣的手,转身欲走。
“等等。”白湛自己操控着轮椅,缓缓行至了路鸣面前。
“现在虽然说不?是很晚,但你们身份特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该怎么办?”他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路鸣,“你说对吧,路鸣?”
路鸣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但见那人表情坦然,仿佛只是一个单纯想送她们平安回去的“好心人”。
“对。”路鸣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腿……”路鸣的视线在他的双腿上一扫,“……能开车吗?”
白湛:“……我带了司机。”
“噢……”路鸣了然,随即对江尧指了指郭娆栩一行人,“那麻烦你把她们四个送回去吧。”
对于江尧,她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郭娆栩她们几个来的时候,就是江尧开车送她们来的。
“嗯。”江尧一口应下,“那你呢?”
路鸣耸了耸肩,“我?打车。”
她全然无视了方才白湛的邀请。
“噢……那你注意安全。”郭娆栩知道路鸣不?喜欢白家的人,也知道他们二人的事并不方便告知他人,于是便先?把方凌、马东美二人推上了江尧的车。
“对了路鸣鸣,我?们一起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喏,我?得先?给你,不?然一会儿上车可就晚了。”郭娆栩把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了路鸣的手中。
路鸣饶有趣味地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周遭的路灯算不?得亮堂,微弱的灯火映在了那块小小的红布上,露出了里面黄色符纸的一角。
路鸣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个奇异的猜想。
“这是姻缘符,给你转桃花运用的。”郭娆栩笑着说,“方凌说你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所以我们前不?久就约了个时间一起去了趟寺庙,给你求了个这个。”
路鸣:“……谢谢啊……”
“你别一副愁眉苦脸呀!”郭娆栩拍了拍路鸣的头,“这个灵的很?!我?们去的那一天,好多单身的人都去求呢!”
“上到七八十岁老头老太太,下到刚成年的小姑娘小伙子,都有求这个的!”
路鸣侧过头,与郭娆栩四目相对,“那你们四个呢?你们四个求了吗?”
“没有。”郭娆栩果断摇头,随即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符纸,“我?们四个求的都是财运符,女团成员不?需要爱情,搞事业我?们是专注的!”
路鸣差点泪目,郭娆栩,你们还记得我?是你们中的一员吗?!!
“谢谢……”她默默地将泪水吞进了自己的肚里。
“拜拜路鸣鸣!”她开门上车,路鸣亦跟她挥了挥手,江尧载着四人缓缓离去。
刚刚她们二人在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坐在一旁轮椅上的白湛全程都是一言不?发,如今郭娆栩一走,二人间的气氛立马就冷凝了下来。
先?不?说她与白湛本就无?话可说,就算是有话说,她也不?想理这人。
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静静地闪烁在他们的眼前,夜晚的帝都繁荣一片。
“不?是自称不?婚主义者么?怎么还收下了这个礼物?”白湛蓦然开口,这才打破了方才的死寂。
路鸣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红布,随即才将冷漠的目光投向了白湛。
“既然是别人的心意,怎么好意思拒绝。”她冷冷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冷血又?无?情。
白湛并未立即回答,只在沉寂片刻后才开口,“过奖了。”
今夜,路鸣的目的地不是剧组,而是《头脑风暴》节目组给她订好的酒店,明天就是中国选手与外国选手的对战了,路鸣得提前过去熟悉台本。
所以她定的网约车地点,也是那处酒店。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斯人已逝,就没有必要故作缅怀。”明明是劝慰的话,却硬生生被他说出了命令的语气。
“人在的时候不?珍惜,等死了才惺惺作态,这并不是你一贯的风格。”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贯的风格?”路鸣挑了挑眉,“放心,如果是你死了,我?一定买鞭炮庆祝,不?放它个三天三夜我?不?罢休。”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白湛转了转脖子,等候着刚停好车的司机过来接他。
路鸣的车辆很?快到达,白湛亦被司机搀扶着上了车,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却不想他会忽然摇下车窗,露出了他那双故作纯良的桃花眼,“不?好意思,刚刚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