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健提着好酒回家了,这酒是他走了很远的地方专门买回来的,哼着歌,乐呵呵的,遇到邻居的时候很热情打招呼。
“哎呀,我现在哪里有空跟你唠嗑,别哼曲了,出大事了,快跟我走。”邻居拉着他的手往回跑,他的动作太突然,钱健没啥防备,手里的酒差点扔出去。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狼狈不堪的人,邻居一下子就认出是韩家人,心中焦急,情急之下扯着钱健,让他面对着墙壁。
钱健想问他这是干啥,邻居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动作,等韩伟斌一行人走远,邻居才拉着他继续往巷子里走。
“到底啥事?”钱健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清楚现在啥情况。
邻居想说韩伟斌带着一群人去你家闹事了,可刚刚韩伟斌又走了,也不知道现在啥情况,“还是先回去吧,等到家你就知道了。”
钱健跟着邻居往幸福小巷走,刚到了巷口,就被跑过来的白玉梅吓到了,她看起来神色慌张,似乎出了啥事。
钱健一下子急了,“玉梅,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钱主任,你回来了,你刚才是没看见……”
白玉梅还没来得及说啥,附近吃完晚饭在周围闲晃的邻居打断了白玉梅的话,这位邻居想说之前看到的热闹,又被另一个人挤开,话只说到了一半。
钱健周围一下子多了五六个妇女,都是特别能说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像无数只苍蝇在嗡嗡叫。
“钱主任你女婿哪里人,干啥工作的?”
“家里还有啥人,有没有兄弟还没结婚的?”
“有空了带你女婿来我家坐坐,咱们邻居间多走动,千万别客气呀。”
钱健媳妇去世了,一般都不敢跟女同志走的太近,就怕传出啥闲言碎语,一下子被这么多女同志包围,他的脸都羞红了。
白玉梅在一旁气的牙痒痒,她一直偷偷躲着看钱家人笑话,装模作样的骂了韩伟斌几声,眼看韩伟斌他们都要得逞了,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个应德佑。
也不知道应德佑到底啥身份,真的只是个泥腿子吗,怎么打架这么厉害,有功夫似的,都快把韩伟斌几人打死了。
她不敢留在那里,趁乱悄悄跑出来了,专门等到巷口,想在钱健回来的第一时间跟他装可怜。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些闲的没事干的妇女打断了,她用力挤进人群,声音压过了在场所有人:“健哥,你可算回来了,真的吓死我了。”
其他的都住了口,全都齐刷刷看着白玉梅,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诡异,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哎呀走啦走啦,看她这样就烦,谁稀罕看她呀。”
这群妇女走开了,白玉梅瞠目结舌,指着这几个人想说啥又不知道说啥。钱健开口,打破了她的憋屈,“玉梅,到底咋回事?”
白玉梅抢先守在巷子口,就是为了跟钱健诉苦,简单的把韩家闹事说了一下,主要说她怎么委屈,又是怎么被打了。
钱健被吓到了,把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确定只是狼狈了些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叮嘱她:“以后要遇到这种事躲远点,你一个女人哪里拦得不住他们,保证自己不受伤才最重要,对了,进宝她们没事吧?”
白玉梅讪讪道:“没事没事,好着呢,都是我挡在她们面前,她们能有啥事啊,罪都我一个人受着。”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她,抓住了他的手,嗔怪道:“别看我是继母,对孩子们我当亲生的一样疼。”
钱健老脸一红,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又感念她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家里人,心里暖洋洋的,“玉梅,你辛苦了。”
“唉,说这些干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玉梅接过他手里的酒,一边跟他唠家常,两人往家里走去了。
之前那几个妇女七嘴八舌,都在说白玉梅的坏话,不过她们也只敢背地里说。
钱健回到家,看到了院子里乱糟糟的,钱进宝正在打扫,厨房里彭秀珍在忙活,让他奇怪的是钱招财。
只见钱招财跟在应德佑身后跑,一口一个‘阿佑’,叫的格外亲热,小宝和小康跟在钱招财身后,咋一看就像应德佑身后跟了三条小尾巴。
“爸你回来啦。”钱招财注意到他,淡淡打了声招呼,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应德佑身上,“阿佑,你多跟我说说还要准备啥,我都弄好,等吃了晚饭我带你出去,江市我熟的很,闭着眼都能找到……”
钱健见儿子主动跟他打招呼,意外了一下,想跟他多说两句,哪里知道他根本不搭理他,一个劲儿跟应德佑说话。
钱健尴尬收回手,视线一一落在几个人身上,除了彭秀珍脸有点肿,其他的都没啥事。他关切问了彭秀珍两句,确定她没受伤才放心。
“爸,我这里忙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开饭了。”
小宝听到可以吃饭,跟小康高兴的摆桌子,之前发生的事对他们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小宝是看惯了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小康觉得他们打赢了,正兴奋着。
碗摔碎了很多,有的碗有缺口,彭秀珍提醒大家:“吃饭的时候注意点,别割到嘴巴,明天我就去买新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