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萧说完这句话,面前的靳言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头来,用无神的双眼四处张望。
翟萧也觉着奇怪,靳言似乎能听见他说话似的,走向前去,轻轻抚上靳言的肩头。
“咱们重新来。”
这句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一切尽数化成了沙,飞速的流向靳言的身后,但是却在不知处消失不见,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院子里。
靳言无比疲惫,摘下了面具,又变回了小孩子的模样。
一会变成小孩子,一会变成大魔头,原来全是靠着这个面具的吗。
翟萧又下意识的想去摸摸他的头,但是最后还是停下了,只喊了一声“徒弟”。
云寒此刻出现在房顶上,长发被风微微撩起,衣袂翻飞,衣上的墨竹也如同活了一般在空中摇动。
“你们俩,可真是有意思呢。”
靳言即使是变成了小孩子,依旧是恶狠狠地看着云寒,此人定是心怀鬼胎。
云寒倒是毫不在意,仍是笑眯眯的一副脸,“你看着我又有何用呢?”
哑口无言。
这人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从何来。
上辈子把那灵界搅了个天翻地覆也拿这人没办法,如今自己又能如何呢。
在靳言的眼中,云寒就是个疯子,他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没人清楚。
为了魔教的一门秘法,给自己下咒,让自己夜夜受噩梦折磨,重生一世都无法摆脱,然而却在自己绝境之时,又施以援手。
真的是,看不透。
靳言看着云寒那张假兮兮的脸,又是一腔怒气不知从何而起。
翟萧敏锐的察觉到了靳言的情绪变化,微微牵了一下他的手。
云寒将这些看在眼里,笑意更深,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画面,“今天心情特别好,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在下知无不言。”
靳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边的翟萧却突然抢先,“那个,前徒弟啊,为师,不对,前师好像还不知道你年龄呢。”
一直笑嘻嘻的云寒,此刻脸一黑,像是被问到了痛处一般,冷冰冰地回道,“无可奉告。”
翟萧:“你说知无不言的。”
云寒脸更黑了:“这个问题除外。”
翟萧:“谁不知道你一大把年纪了,问个具体数字还害羞。”
云寒气结,准备转身就走。
“好好好,我不问这个,那身高。”
云寒已经转过了身。
翟萧连忙又道:“好好好,我身高也不问了,那问问一年前的今天吃了什么饭,这种行了吧。”
云寒:“……”
翟萧无奈地耸了耸肩。
二人交换了眼神,便了然了对方的心思。半晌,云寒说道:“师尊不愿信我,我也理解,不过青临郡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干的,这位置不过时候练功的好位置,趁着没人,我便占下了。至于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我能告诉你,我肯定见过那个人,我……虽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但是……那人的气味……可真是熟悉,我在玄鉴宗的时候,闻到过呢。”
说罢,云寒便消失不见,刚刚待的地方,只留下了两片被墨汁染浸的竹叶。
“师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