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正真?再忍不住,“微月,客人?面前,慎言之!”
“师父!你就容得弟子一次罢。”言罢,她便?继续同陆娆说道:“夫人?既有不足之症,命中无子,不知可有想过将军子嗣之事。”
她昂首挺胸的样子,予了桓正真?无畏之错觉。他竟也?在原地等着听陆娆的回话?。
“子嗣?”陆娆将退后的那一步踏了回来,“看不出?桓小姐竟如此关心我相公的私密之事。”
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女子一同站着,距离咫尺之间。
“桓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陆娆勾唇笑着,笑意不达眼底,“是想让我许她纳妾么?桓小姐甘愿做我夫君的妾室么?”
桓微月双颊慢慢飘红,可见?陆娆一点?都没有猜错。
她心底自嘲般苦笑。她的世子,当真?无二风华,才多长?时间便?让一个女人?敢在自己面前相争。
“我倾心于小将军,且敢于直面己心。夫人?若是准许,那便?最好。”
陆娆语气硬得发冷,眸里?冷的能结出?冰碴子来,连带着则冬也?紧张的抿唇,“若我不准呢?”
“桓小姐姓桓,是随桓大夫的姓吧。”
桓微月屏气,做了恭敬姿态道:“是。”她真?要得了这位的准许,要得那个男人?便?容易多了。故而就算多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
“百姓之中,都说出?嫁从夫,可在我这里?不是。”
桓微月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她这辈子只能归我陆娆所有,旁人?,想也?不要想。”
“至于纳妾,只要本宫还活着一日,便?没有人?能进她的门。”再三忍耐,也?难忍心口之气,陆娆说完,便?起了闷咳之声?,呼吸急促非常。
她胸口闷疼,手背掩住口鼻,咳得十分厉害。
则冬紧着去扶人?去坐下,口中称呼特意未改:“殿下!殿下如何了,可不要吓奴婢......”
*
被她主仆二人?的话?,惊得后退一步,腿脚发软......桓微月顿时失语。
大崇之内,陆乃国姓......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能称之为殿下的唯有一个而已。正好那位咸姳公主,与国公府渊源颇深......当真?便?就这样巧,是眼前这一位?!
再回想细节,哪个军中能容得副将带上夫人?,上路行事办差的。更何况是国公府的兵。
则冬顾不上指责这乡野女子的无礼之处,赶忙拿出?药来,递过水,喂着陆娆送服。
“殿下觉得如何了?很疼么......”则冬蹲下身子,仔细注意,关切问之。
陆娆还是勉力,吩咐道:“咳咳...无妨......扶我去休息罢。此事便?就此掀过,在场诸位,再不要提起,也?、也?不要让她知道。免得此处众人?都遭了殃......”
桓正真?这才真?的有所反应,一扯徒弟,撑着桌子虔诚跪下,“多、多谢殿下开恩。”
......
陆娆被扶着进了内院侧间,走的缓慢。
真?到了榻前,窗棂之外还有阳光。则冬扶着她,用了不小的力气。却感觉一刹那之间,陆娆用以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陡然消失,人?便?这样软了下来。
“殿下......”
陆娆垂首间,朝她摆手。
则冬立马明白过来,退出?房间,“殿下有事便?唤奴婢,奴婢就在外面。”说完,将门轻轻带上。
屋内一下静了。房间的门一关,也?带走了不少光亮。
她还在感受着自己粗重的呼吸,想象昨日方才离开的爱人?,像失去绳子牵引的帆,飘摇着落下了。就算再不在意自己公主的身份,再排斥所谓皇家的身份,她都离不开这个名?头。
甚至今天,若是没有了这一重身份,没有了庇护,自己连口头的赢面都留不住......
世上有那么多男女,对世子倾心的不在少数,她又?如何坚信自己比所有人?强呢。她所依靠的,除了这表面光彩,实?则肮脏的身份,便?只有世子的偏爱了。
就此她万不能畏惧,不能叫世子一人?支撑。陆娆侧卧在床榻上,将自己蜷成一个瘦小弯曲的模样,颓然想着:也?不知世子如何了,可有好好的照顾自己,身边可医女跟随服侍......
宫里?的太医虽说都是圣手,毕竟是与湘南的乡土环境不相熟。
要是能聚宁州城的医馆大夫一齐研究疫病解法,配以世子半月一次的医档,许是个捷径也?说不定?。医档方面,他们真?的需要的话?,几日送一次也?不是不可......
“则冬。”陆娆起身,颓然已掩盖了去。
则冬闻话?,快快赶来,“殿下,奴婢在。”
“本宫要见?宁州城现在州内所有医馆的坐馆大夫。你去同桓大夫说个明白,最迟申时三刻之前,便?聚在此处,候着本宫。”她道。
则冬犹豫道:“可殿下的身份便?藏不住了......”
“无甚好藏的。她要问起来,便?说是本宫的意思,怪不到你头上。”今日一召众多大夫前来,最迟后日,刺史便?会前来见?她。
世子得了圣上便?宜行事之权,她便?也?蹭上一蹭,行事就可方便?不少,至少可让疫病不蔓延至宁州城之后的地方,何乐不为。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有被气到!狗东西给本宫死!”
世子(两个喷嚏):背后凉凉的,怎么肥四???
哦月底惹,小可爱们有没有多余的营养液,投完喜欢的太太之后有多的可以给我咩?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