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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天。(1 / 2)


第二十四天。

十月中旬,秋意渐生,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开始叶片泛黄,晚风蹭着跑车流畅的弧线擦过。北京凌晨以前的街道似乎永远都跟人烟稀少四个字挂不上钩,九点钟以后,才是大多数公司开始下班的时间。

徐扣弦抱膝,整个身体都蜷在后座,背后缝隙里塞着邵恩卷成一团的外套。邵恩锁了车门,也没开车窗,车子稳当的驶在路上,车内弥散着清淡檀木香气,夹杂丝了玫瑰花的味道。

邵恩这才想起副驾驶位摆的那束香槟玫瑰,未来得及送出手,就听到了一句比爱你更为动人热切的表白。

虽然是徐扣弦酒醉时说的。

徐扣弦好像有个坏习惯,喝多了就会自动切到哗哗机的形态,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自己说个不停。

上一次在拉斯维加斯是诉苦,今天改成了吟诗,还都是带酒字的。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念到后来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倒也押韵。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拍砖也不跪!”

徐扣弦喝多了,声音低了些许,扯着嗓子用力过度,还念出了几股豪迈的气息。

念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时候却又忽然不念了。

“诗酒趁年华。”邵恩因为她忽然想不起来带酒字的诗句了,好心提醒她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邵恩专心开车,目视前方,没能看见徐扣弦忽然抬起头,去抬眼望车窗外天空。

今夜有云,不见月亮,亦没有星辰,整个天空灰蒙蒙的。

“唉?月亮呢?”徐扣弦惊讶道,悻悻阖了眼,隔了许久,她才又哑着嗓子说道,“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金缕曲其一,顾贞观)”

邵恩愣了,起初他以为徐扣弦是醉了才开始念诗,可似乎没人会在酒醉时候,背大半首写给旧友的宋词,且还掐头去尾,省略了中间一句。

邵恩不认为徐扣弦是忘了直接跳过的,他们法学专业毕业的人,别的不敢说,单论记忆力绝对是说一无二的。

“徐扣弦。”邵恩温声喊她名字,“我语文很差,这首词是什么意思啊?”

“生平桩桩件件,通通都特么的不堪回首,旧日友人已然形容陌路,我又可以在哪里找到慰藉呢?早就想不起从前觥筹交错时的欢愉场景,在尘世间跟魑魅魍魉并行习惯了,却总是输给奸诈阴险的小人。同刺骨冰雪纠缠了许久,永远无法脱身。”徐扣弦把头埋在膝上,低声讲诉。

邵恩默然不语,他还以为徐扣弦仅仅是喝多了,未想过是什么原因喝多的。

中国人逢喜事得喝几杯,遇了事也要借酒消愁。

酒醉时候都一个落魄样,只要对方不说,你永远都猜知道人家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回家的路程不长,邵恩单手一把轮倒进了车位。下车轻车熟路的把徐扣弦从后座拎起来,往怀里一抱,朝电梯口走。

怀里人清醒了点,纤弱的手臂绕在脖颈上,眸里坠了点点星光,亮的动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谁特么的扛得住啊。

邵恩别过头,手臂收紧把怀中人搂稳,大步流星的往门口去,弓腰用指纹解锁了防盗门。

他买了两层,顶层跟楼下一层,中间打通安了楼梯,整个房子的装潢都是冷色系为主。

买的时候邵恩也幻想过一家人一起,房子里多少能有些烟火气,结局是这些年来,都只他一个人住,一个月里能在家呆满一周就算不错了。

来不及伸手开灯,邵恩凭直觉抱着徐扣弦到沙发前,松手想把她放下来,没成想徐扣弦紧紧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不让走……就是不让你走。”

邵恩拿她没什么办法,无可奈何的任她闹,弯腰曲背不停的哄着她,圈了半天,估摸着是累了,徐扣弦终于松开手,迷茫的盯着邵恩看,漂亮的大眼睛眨着,纤长睫毛扑闪。

“……”邵恩虚握拳,轻轻咳了声,转过身去开了灯。

适应了昏暗环境后突然转到明亮里,徐扣弦下意识的眯起眼,伸手去挡眼前的亮光,混沌中看见邵恩挺拔的身影穿梭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

****

不远处有柜门翻腾跟瓷器碰触的声音窸窣响起,不假片刻,邵恩端着杯蜂蜜水回到了沙发前。

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不锈钢搅拌棒斜横着,水面还因刚刚邵恩的步调起伏,仍没有停止晃动,旋出一个小小的漩涡。

邵恩现下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法式衬衫下摆全皱了,扣子被扯开了三颗,当然这一切,全拜徐扣弦小朋友所赐。

“来,喝口蜂蜜水解酒。”邵恩伸出手,摸了摸徐扣弦的小脑袋,温柔道。

徐扣弦抬头冲他笑,白皙的小脸因为酒醉泛着绯红色,唇角弯弯,粉唇一张,嘟哝道,“要你喂我喝。”

邵恩凝视她,眸色晦暗,似是深水湖面,映着徐扣弦姣好的容颜,半响后,邵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含了口蜂蜜水,弯腰径直吻上去。

徐扣弦倒是非常配合的张着樱桃小口,任邵恩的唇舌长驱直入,一股脑儿把口里的蜂蜜水全都灌进去。

邵恩没在她唇上多做停留,压抑着,低哑问她,“还要我喂吗?”

徐扣弦神志恍惚的点着头,把头扬的更高,软糯道,“要喂。”

指尖捻着她的下巴,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徐扣弦的手扯着邵恩的衬衫下摆,昂头像只饿了求投食的小猫,开始还是存着理性的喂蜂蜜水解酒,到了后来就夹了丝丝缕缕扯不清的情|欲。

邵恩也坐下,把徐扣弦侧抱到腿上坐着,亲的愈发用力,他一遍一遍吮着她的唇,唇齿纠缠,水泽顺着下颌线流下去,打湿了一小片领口。

他把人亲到呜咽才放开她的唇,徐扣弦头靠着邵恩胸口大口喘气。

“我是谁?”邵恩低头,下颚抵着徐扣弦的发旋,沉声发问。

徐扣弦抬头小声回应他,“你是邵恩。”

还行,醉的不算特别厉害,最起码还是认人的,邵恩放下了心。

“以后不许在这样喝酒了,我发现了,你是每次喝醉酒都要搞出点事来。”邵恩收紧了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感慨道。

徐扣弦晃了晃头,挣扎道,“我才没有呢。”

邵恩笑了,“嗯?没有?第一次喝多了去敲陌生男人的房门,第二次喝醉了就索吻,徐扣弦,这世界上好人不是特别多,谁给你的勇气。”

徐扣弦不安分的在怀里蹭着,邵恩压着火按住她,沉声教育道,“你别动了,再动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因为是你。”徐扣弦从怀里扬起小脑袋,委屈的扁嘴看邵恩,“因为是你,所以才这样,酒醉不过是场借口,能够有意识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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