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摔这一下,对商书祁没半点好处,虞汐又不是商书祁的竞争对手。
但看商书祁蹲了那么久,岳嘉佑已经能猜到商书祁其实早就知道珠子可能会掉,蹲在那里也不是为了系鞋带,是试图把珠子按紧一些。
“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还纠缠什么?”商书祁做好起跑姿势,不甘示弱:“还是说你在借题发挥?”
商书祁也知道,他拿了岳嘉佑的手表,岳嘉佑肯定不爽,他觉得岳嘉佑是在伺机报复自己。
但不管是害虞汐跌倒还是拿走手表,他本身都不算有错,一个是无心之失,一个是规则允许,岳嘉佑自己也知道,从规则是商书祁的行为无可指摘。
偏偏都让人觉得心里堵得很。
岳嘉佑朝商书祁走了过去——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蹲下身,一把拽掉了他鞋子上另一颗珠子,握在手心里:“给虞汐道歉。”
就算是无心之失,但明明开始之前就知道可能会掉,却放任事情发生,商书祁欠虞汐一个道歉。
周围的练习生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起了冲突的两个人。
看台上的观众不清楚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很快脑补起来:
“岳嘉佑还是生气了啊?因为商书祁拿了他的手表?”
“好小气啊,人家拿了手表又没犯规,恶心归恶心,当众生气不至于吧?”
“钟珩怎么不出来管管?怎么说都和他有关吧?”
“都说了拆CP嘛,说不定人影帝本来就没打算管。”
商书祁则缓缓看岳嘉佑:“你就没想过么,你这样,只会给我更多镜头。”
岳嘉佑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他是打算不要脸到底了。
自己逼商书祁道歉,只会给他送更多镜头,就像现在,大屏幕已经开始关注他们了。
商书祁从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他只要镜头,不在乎是黑是红,是正向还是负面。
但如果商书祁不给虞汐道歉,又便宜了他,这就让人更不爽了。
岳嘉佑还在苦恼,站在最外侧赛道的钟珩突然开口:“岳嘉佑,过来这边。”
按照节目组的分配,岳嘉佑在最内侧的赛道,钟珩在最外侧。
他们原本是最远的,钟珩要喊他,必须放大音量,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便聚焦到了两人身上,岳嘉佑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
练习生集体安静了,看台上倒是越发嘈杂,追星少女们不管是谁家的,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
岳嘉佑大大方方地站到钟珩眼前,还带着点对商书祁的不爽。
“生气了?”钟珩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岳嘉佑:“我有一个办法。”
岳嘉佑露出探究又小心的眼神,侧脸在钟珩耳边用只有钟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你不要说什么让节目组砍他镜头之类的,我真的会生气。”
钟珩为他说过,不想节目有任何不公平发生。
所以即使是对商书祁,岳嘉佑也同样不希望有任何节目以外的不公平,否则他就成了率先破坏规则的人。
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公正的,包括对他,对钟珩,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当然不会。”钟珩垂下头,唇靠近岳嘉佑耳畔,低笑:“把太阳弄脏的话,我们小少爷该生气了。”
岳嘉佑要得到的,必须是,也只能是一轮绝对澄澈无暇的太阳。
但凡沾染半点肮脏或者瑕疵,那都是一种侮辱。
只有最干净的太阳,才配得上岳嘉佑。
岳嘉佑骤然抬起眸,目光微闪地看着钟珩,心头发烫。
钟珩太清楚他想要什么了。
这种清楚也令他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将眼神变得柔软。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钟珩稍稍拉开了一点和岳嘉佑的距离,为不可查地侧过了头。
“啊?”岳嘉佑下意识回问。
满场的观众都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岳嘉佑手心里还握着商书祁那颗害虞汐摔倒的珠子。
各机位的摄像机聚焦着岳嘉佑和钟珩,但收音收不到他们的耳语。
商书祁在镜头外,压住眼底的嫉妒。
他费尽心思,抵不过岳嘉佑什么都不做。
钟珩伸手替岳嘉佑整理了一下头发:“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岳嘉佑的世界安静了一秒。
一秒后,他搓了搓红透的耳尖,尽力用有些干渴的嗓子发出最镇定的声音:“你还没说,你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吗,他为了镜头,剩下三个项目,都和我重叠。”
和钟珩重叠的意思,也就是和岳嘉佑重叠。
商书祁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钟珩的队友,和钟珩又参加一个项目,那总归能多蹭到一些镜头。
镜头等于一切,为此他心甘情愿被观众骂心机,或者被其他练习生看不起。
岳嘉佑还有些没听明白,眼神迷茫。
“傻。”钟珩伸出指尖,戳了戳少年光滑的额头:“他想要镜头,一个都不留给他,不就是了?”
看台上虽然听不到对话,但这个姿势看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刚才谁说拆CP的出来挨打!”
“太苏了呜呜呜呜呜!戳额头是什么神仙撩法!”
岳嘉佑嘴唇翕动,挤出话来:“不是说好不幕后操作吗?”
“谁说幕后操作了?”钟珩似笑非笑,将岳嘉佑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指尖若有若无地撩过耳垂:“你不能主动把镜头抢过来吗?”
岳嘉佑喉结滚了一下,听懂了。
他和钟珩是节目组最大噱头之一,只要他们有话题,和他俩一组的商书祁就不可能有镜头。
岳嘉佑轻轻笑了一声:“这算不算,公费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钟狗:其实我只是想秀,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傻小孩。
岳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