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江眠任凭陆星野怎么吓她,也决计不会喊出那个称呼。
况且,她现在也不害怕陆星野了。
江眠一时间竟然晃了神,直到额头痛感传来,她才瞪着罪魁祸首骂道:“你疯了么?”
陆星野又朝着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江眠,爱我也不稀奇,反正有那么多人都爱我。”
江眠:“陆星野,别做梦了,我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你。”
“哦?是么?”陆星野笑了笑,一脚把江眠刚才扔掉的头箍踢走,“这样的话,说服力是不是要高一些?”
“你!”江眠很生气,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打她脸吗?怎么了?她不就戴个头箍么?上面不就有陆星野三个字么?
她……
在陆星野面前,江眠好像总是赢不了。
江眠一急眼睛就容易红,和只小白兔一样,看上去就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以前的陆星野最怕她这样,只要她眼睛一红,他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拱手相让。
但现在,陆星野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拿出自己的墨镜戴上,双手插兜径直往外走,在出门前最后撂下一句,“江眠,现在的你只是千万分之一罢了。”
*
陆星野离开后,江眠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冰凉的温度让她有些瑟缩,可不知怎地,她竟莫名觉得心酸。
陆星野还是以前那个狂傲得不可一世的野哥,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把刀子稳准狠的扎进一个人的心里。
曾经陆星野喜欢吻她的眼睛,然后把她箍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江眠是陆星野的,是唯一。”
可现在的江眠成为了陆星野的千万分之一。
因为他有几千万粉丝,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江眠把脑袋埋在膝盖间,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就是太容易被影响了。其实对她来说,现在的陆星野算个毛线?
氪金怎么了?又不是真喜欢。
江眠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儿,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拎着自己的脏裤子离开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陆星野上台,在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长款的黑色风衣,手腕上戴着Titoni的最新款,深色的牛仔裤衬的他一双腿笔直修长,眉眼清冷,却极有耐心的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和刚刚在卫生间里把她逼哭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
江眠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离开了。
这鬼地方已经给她留下阴影了。
怕手心的伤口感染,江眠还是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棉签、碘伏和创可贴,出来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垂着头咬牙把伤口擦拭了一遍,然后在严重的地方贴上创可贴。
处理完之后,她百无赖聊的坐在长椅上,突然间陷入了迷茫。
就那种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该想什么的迷茫。
“江老师。”不远处有人喊她,江眠抬眼望去,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这是他们学校的钢琴老师程乾,和她在一个办公室,人还不错,说话温文尔雅,钢琴弹得也不错,两人以前还一起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表演过节目。
只见他疾走了几步,在江眠跟前停下,“江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办点事儿。”江眠回道。
“哦。”程乾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道:“江老师,你现在忙吗?我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江眠皱了皱眉,“不是很忙。”
“是这样的,我妈妈下个星期就过生日了,我想给她送个礼物,但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就想着找你参考一下,但早上给你打电话没打通。你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给妈妈挑个礼物呀?”
江眠看着眼前的人,她幼年丧母,从来都没给母亲买过礼物,好像有些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人来说,怀着一腔热忱找同事的帮助,结果却被拒绝,肯定很难过。
在心里权衡之后,江眠还是点了点头,“好。但是华贸里边今天有活动,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程乾说,“我已经和里面的售货员约好了,店在五楼,活动在一楼,不影响的。”他忽然顿了一下,盯着江眠道:“今天来的人是陆星野,我记得姜老师好像挺喜欢他的。”
江眠下意识反驳,“没有。”
程乾挠了挠头发,尴尬一笑,开玩笑道:“是吗?那可能是我弄错了。不过陆星野是从咱们学校出去的,要是早毕业几年,说不准还能当他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