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嘉年面色阴沉,想起前两天程穆来找他喝酒,一喝醉后嘴里还喃喃喊着叶溪的名字,还有那天在A大吃饭时对她殷勤备至的男人,讥讽道“叶溪,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在机场和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前几天你和程穆不是还在一起,转头又和别人相亲,这算什么?”
“你是我什么人?我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你我是管不着!程穆是我朋友,涉及到他的事我就不能不管。”濮嘉年冷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程叔叔拜托过我,他并不爱以貌取人,女孩子不用她们多漂亮家境有多好,但有一点很重要,程穆以后娶回家的妻子必须身家清白,不能勾三搭四,得陇望蜀!”
“合着现在一块儿出去吃顿饭就是男女朋友?”叶溪简直要被他的思维气笑了,“不过你放心,我上次答应程穆去吃饭不过因为不知道他现在是你‘朋友’,回去后我本来还想慢慢淡化来着......”
叶溪划开微信,当着濮嘉年的面直接把程穆拉黑,“你和你身边的人我不想再扯上半毛钱关系。”
她扭头就要走,濮嘉年伸手拉住她胳膊,叶溪为了配今天这身连衣裙,脚上的高跟鞋足足有八厘米,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濮嘉年下意识抱住她。
低头瞥见怀里女孩眼中颤巍巍的泪,抿了抿嘴,还没有开口,她猛地一把推开他,站起身踩着鞋蹬蹬走了!
叶溪抹着泪,越想越委屈,这个混蛋,以前高中时不就是仗着她喜欢他吗?和他女朋友那么对她,今天又这么说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再被他羞辱?
濮嘉年不知道,她第一次见他并不是高中的时候。
中考完那个暑假,她坐车去市中区,车上人很挤,她感觉身后有个男人在蹭她,心里很害怕,看着前面站着一个高大清隽的男生,她向他求助,男生没有说话,却侧过身体把她护在身前。
公交一个急刹车,两人抱在了一块儿,男生的清爽气息萦绕着她,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生,羞得她不敢抬头,到了二七南路她道谢后匆匆下车。
开学后新生军训她又竟然看见了他,他和几个男同学坐在树荫下。
可能她看他的神情太过专注,旁边那几个男生推着他打趣,他朝自己望了一眼,眼里是陌生和疏离。
她想他应该没有认出来自己,毕竟她把头发剪短了,这几天人也晒黑了点,她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再向他致谢。
她偷偷向同学打听,原来他就是这一届的中考状元濮嘉年。
高一下期文理分科时,她让爸爸找陈校长把她分到了濮嘉年一个班,做了同桌,为了濮嘉年,她放弃了自己擅长的文科,选了理科艰难的与数理化为伍。
从在公交车上他帮过她那一次开始,她脑海里都是他,抛去女孩的羞涩,只想多呆在他身边,她最讨厌洗碗,每次却为抢着帮他洗餐盒成功而暗暗开心,有意无意的与他倾诉着心声。
濮嘉年问过她一次为什么要自虐地选择理科,她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还好当时脑子转得快,立马补上了一个科字,不管濮嘉年信不信,她都要糊弄过去,不让他发现自己隐秘的心思。
她借着诗词告诉濮嘉年她小名叫枝枝,希望他能记住,也幻想着有一天他能那样亲昵地叫自己,可他却嘲笑她像夏天的知了一样嘈杂。
一度她觉得濮嘉年对她也是特别的,她拧他闹他,他再生气也不是真正往心里去。
顾蓁转来后,她危机感空前强烈。
顾蓁太漂亮了,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美,她是艺术生,可以不穿校服,经常穿着漂亮的衣裙出入校园,非常引人注目。
自己优点就是皮肤白嫩,发育得比同龄女孩子都好,公交车事件后,她心有余悸,平时不穿裙子,爱穿大一号的校服把身体曲线掩藏起来。
顾蓁和濮嘉年都是海市人,他们谈到那些街道,那些风土人情她一窍不通也插不上话。
濮嘉年爱静,除了自己利用同桌的身份能时不时骚扰他,没有见他和其他哪个女孩子多说话,顾蓁算是他能谈上话的一个。
她明里暗里告诫濮嘉年不要和班上同学谈恋爱,可是国庆后顾蓁还是告诉她,她和濮嘉年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让她注意与濮嘉年保持距离,不要动手动脚,引起别人的误会。
她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很不服气,心里也涌起了靴子终于落地的忧伤,濮嘉年成绩优异,长得也那么好看,抛去她心里的嫉妒与不甘,她不得不承认,他和顾蓁确实很般配,那之后她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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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提示音响起,支付宝收到一笔转账,曹奇逸把一半的餐费转给她了,她不禁又骂了濮嘉年害人不浅,回去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姨的夺命追魂call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