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歌点头,可不就是先天体弱嘛。
长在灵河边,还被多管闲事的猛灌什么甘露。绯歌猜黛玉前世估计是被浇涝了,这才长的如此让人捉急。
耸了耸肩,绯歌对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并不想多说,“府里还不知道林家即将有位小爷出生,这两天请大师兄帮着诊回脉。等得了确切消息,我再给老太太去封信。到底如何,还得请老太太示下。”
一听绯歌叫许颢‘大师兄’,几个丫头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缺德吧你。
“再有,还没见到林大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呢。这趟要是带不回林姑娘,老太太怕是要恼了。”
绯歌点头,同意鸳鸯的话。“咱们府里的人都散漫惯了,林家这规矩你们也看到了,跟咱们家多有不同。古来都是客随主便,咱们又是吊唁姑太太来的,更应该知礼守规矩才是。”绯歌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尽去,一脸严肃,带着惊人的气势,“传话出去,让外院那些人都安份些,若是丢人丢到亲戚家里,也不用等回府请老太太,太太发落,有一个算一个,一经发现全都打断双腿丢到江里喂鱼去。”
荣国府的下人几十年如一日,喝酒打牌那都是小事,最可气的是眼皮子太浅,嘴上没个把门的。除此这外,那些劣迹也是罄竹难书。
绯歌觉得荣国府在某个方面也算是积善之家,毫无怨言的养了一府包括她在内的异姓祖宗。
收回吐槽的心思,绯歌眼睛落到鸳鸯身上,看得鸳鸯不由一怔。
她自小跟绯歌长大,绯歌这样的气势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两回。往日里绯歌最是长袖善舞,从不干得罪人的事儿,如今...垂下眼眸,鸳鸯心下不由又多了几分敬畏以及考量。
这林家...到底有什么是让绯歌这种性子的人如此重视的呢?
“鸳鸯,你是老太太房里的,这事你去说吧。”转头又看向小红,“你也跟你老子娘提一嘴,盯住咱们的人,若谁在姑太太的孝期里吃酒耍牌或是以荣国府出身自居,做那些丢人的事,都叫你老子娘记下来。他们不嫌丢人,我总有办法叫他们丢了那条命。”
“姑娘放心,小红记下了。”
绯歌其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叫贾家跟来的人可劲的在林家作,让林家人看看贾家人的德行。但她又害怕将林家好不容易得来的男丁再给做没了。
更怕贾家人作了一圈,她跟着背锅。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绯歌担心明年英莲的事情还要仰仗林家在江南的权势,若真的将林如海得罪狠了...再横生枝节岂不两误。
也因此绯歌才会一改当初心意,严厉约束贾家下人言行。
......
跟绯歌接触好几年的鸳鸯和小红都被绯歌这难得的灭霸气势惊到了,更何况晴雯和茜雪了。
两人脸上明显出现的惊疑和身体下意识的退缩都让绯歌知道自己刚刚吓到她们了。
其实茜雪还好,这两年跟着绯歌,又有小红这么个人精子带着,一举一动言行都极为妥帖。
只晴雯到底自视高了些,进了荣庆堂后,因她是赖家送进来的,不管是丫头婆子还是鹦哥儿都会对她多有照顾。
她长的好,手也巧,又有宝玉这么个‘最颜粉’惯着,哪怕她被绯歌提前调到儿童房侍候,不属于宝玉房里的丫头了,仍是养成了荣国府副小姐的脾性。
绯歌自己就是爱享受的性子,娇小姐没什么。只是绯歌却觉得晴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荣国府养人的同时,也能将人养废了。绯歌故意说得这般狠厉,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叫晴雯知道,往日笑的再甜的人在触及底线的时候也会毫不迟疑的拎起屠刀。
所以别天真了,你的身份没有天真的资本。
想要肆意的活着,首先得认清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晴雯确实有些吓到了,绯歌对人极少有冷脸的时候。在荣国府里,就算是个粗使婆子都会说绯歌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这是欺负她不知道‘极好相处’怎么写吗?
(ー`ー)
绯歌那么严肃的来了一下后,就将空间留给几人回书房了。
既然说要给贾母写信,那就现在开始写吧。
先将她一路的事挑捡的写上一封报平安,然后等明儿在明面上看过那个林家怀孕的姨娘后再写一封,两封信一起送回去,才显出她那一片亲近孝心。
事毕回卧房,从梳妆台旁的一个匣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鲤鱼形状紫砂陶埙来。
也不知道那个裘良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分别前送她乐器。
裘良才不会告诉绯歌,埙这种乐器不会像她的琴和琵琶那样很容易就弹出缠绵的曲调呢。
绯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这个紫砂陶埙,做工精致,样式美观,鲤鱼长度刚好有女子手掌那么长。至于声色如何,绯歌摇了摇头。
她哪懂这玩意呀。
紫砂陶埙声音沧桑空灵厚重幽婉,是埙中极品。绯歌不懂行,只知道紫砂壶多用茶水泡会更好,于是......
绯歌先将这支鲤鱼埙上的络子解下来,又叫丫头泡了浓浓的茉莉花茶来。
将茶水倒在一个白色瓷盆里后,直接简单粗暴的将鲤鱼埙泡到了茶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加更的一天,作者自已都感觉棒棒哒。——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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