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先抬手摸了摸,这还是海棠赠予她的,她原以为是晏长歌赏下人的。当时叹了句晏长歌那将钱财不当回事的脑子,如今听来竟是偷得,顿时觉得头上这根戴着真真的丢人。睨了一眼海棠。
而坐在扶手椅上苏静华伸手,绿水立刻把簪子送到她手上,苏静华看了看,随后起身笑道:“这簪子做工用料都是极好的,遭人喜欢也是常理。不知五妹妹的簪子是何时丢的?”
晏长歌不动声色先抢了过来,她最担心苏静华这人诡辩。
“是昨日发现的,因着今日母亲要带我们姊妹几个出去祈福。平日我穿着随意,那日想着既然是出门去,可不能随便,丢我晏府的脸,就取自己的贵重首饰出来,这才知道是丢了,院子里没找着,原来在这里。”她慢慢悠悠说道。
苏静华再问她:“这东西是谁平日管着的?”
她被晏长歌方才强抢的动作气到了,是生怕自己顺走不还她吗?这东西她都嫌烫手,绿水也是糊涂一时,人前也是丢她的脸。
晏长歌看了眼海棠,想了想,故意吊着苏静华,好半晌,大夫人问道:“四丫头快说吧,底下的丫鬟看管不利,要好好调.教,母亲知你心软,此回帮你。”
她就说道:“是我这大丫鬟海棠,平日我都很相信她,她也稳重,诶。”
晏长歌叹了气。心底冷笑,大夫人还帮她,说白了,是为了帮苏静华。不过有机会弄走海棠,她也就算了。
“夫人!”海棠被点了名做贼心虚当即就跪在地上,不等她辩解什么绿水已经指着海棠也跪在了大夫人面前。
“这簪子是海棠送给我的,送前我也知这是贵重的,她一个一等丫鬟也断不可能有,便细细问过,海棠说是四姑娘送给她的。咱们整个晏府都知道四小姐是出了名的心善人好,当时见海棠信誓旦旦的还要发誓,奴婢一时就信了,不曾想她竟然是偷得。”绿水一口气说了许多,总之这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她也是受害者。
海棠红了眼,瞪着绿水,她把绿水当个好人,好东西想着她,她就如此快的推卸,海棠一时受不住,哭道:“夫人饶命,我不敢偷……”
她这里被先前还安安静静看戏的晏长陵打断,他的手搭在扶手上,说话语调不快。长歌的簪子方才已经到他手上了。他低头玩弄着,看着单纯无害道:“不是你偷得吗?绿水说是你偷得。”
海棠怯怯看着晏长陵,与他的视线相触,冷戾的眸子里浮了一层薄冰似的。他微微抬着头,前额的碎发被穿堂风撩起,冷冷看着她,她往后挪了几步,止不住给大夫人磕头。
“是绿水叫我偷得!”反正都这个地步了,她一咬牙,要拉绿水一道下水。
“你血口喷人!”绿水反道。
苏静华沉着脸,绿水偷东西是不可能的,不过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到时候也会连累自己。
她便开口道:“你这一面之词谁信?绿水平日跟着我寸步不离,我从来都教育她,该是她的就好好受着,不是的,那就不要想。她跟了我多年,自然不是你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再说,你是四妹妹的贴身丫鬟,有钥匙,机会可更大。”
海棠说不过苏静华,加之确实是她做的,一时间咬着腮,恨上这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本到了这里,可以收场了,大夫人吩咐身边的嬷嬷掌嘴,拖出去发卖了海棠。谁知晏长陵道了声慢。
他扭头看者苏静华,忽然道:“表姐急什么?你这么维护自己的丫鬟,似乎是自己看见海棠偷了。我四姐姐那院儿可还没抓到小偷呢,若是抓到了海棠今日早就不在这儿了。倒是大表姐,几句话就抓到偷儿,好厉害。不知有没有亲眼所见?”
苏静华没料到晏长陵说这话,心跳突然加快,面上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微微挑眉,道:“难不成还是我偷的?你瞧这丫鬟,处处都是破绽,瞎子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