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胤祐一如既往的躲在马车上不下来,他才不去受那劳累呢。
他得好好养精蓄锐,这回去之后就得继续去尚书房了,出来的这段时日,他把先前学的早忘了个干净,还有他一直不太成样子的大字,他都能想到回宫后,他课业要有多苦重。
其余的阿哥也学乖了,自从来时候的一路辛苦,谁也不提要去骑马的事儿,都悄不做声的上了马车。
胤祐运气还不错,自正月以来,沙俄重占雅克萨到现在,他皇阿玛一心扑在这些大事儿上,少有空闲来细盯着他们在尚书房的功课。
往日里,虽说皇帝不用辅导儿子们的功课,但是就是皇帝也逃不脱要每天检查儿子的作业,还要时时询问尚书房的师傅每日讲学的情况。
康熙对他们的功课上心的很,太子就不必说了,那是日日只要想起来就要考教一二的,他们这些还在尚书房的小阿哥也是隔三岔五就要被考教,幸亏最近康熙诸事繁忙,没空来考教,不然就胤祐这忘得七七八八的水平,一顿骂是决计少不了的。
胤祐每日都苦着脸上学,用一百二十遍开启自己新的一天,累不累再说,主要他这一把嫩生生的嗓子实在受不住了,若是和旁人说的多了,他还能控制一下,可这因为学习整出来的,这一百二十遍又是他皇阿玛定下的,他找谁说理去,只得每日让潘云给他带上些菊花茶,清热解毒。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天,胤祐回了阿哥所,站定把书摊在案上,正打算做功课,就听见外边吵吵嚷嚷的,刚想使人出去看一看,就听着潘云同他说估摸着是八阿哥搬来了。
胤祐一算,八阿哥也快到去上书房的日子里,心里可怜道又一个天不亮就要去上学的倒霉蛋来了。
他想了想,唏嘘的同潘云说,“你去取些用的送与八弟,也不拘多贵重,有心意才好。”
转眼扫到案上的茶杯,又添上一句,“诶,这菊花茶也稍些给八弟。”
潘云小声应是,看着七阿哥在案前用功,也不敢打扰,缩手缩脚的退了出去。
另一的八阿哥听人说胤祐送了东西来,到是没什么意外,因为住在阿哥所的其他哥哥们也送了东西来,只摆手让身边的人收好就成,可没曾向半天没听见动静,一抬眼就见那人脸带犹疑。
“......怎得还不去办?”
“阿哥,七爷那边不知为何还送了一罐菊花茶来。”
菊花茶?
八阿哥微怔,一时也摸不明白这七哥的脉络,来这儿前他便对胤祐很好奇,因着认为二人在宫中境况算是差不多,虽是八阿哥心觉自个再是比不上旁的兄弟,横竖能比七哥要好些,也还是打算在上书房看着七哥如何行事,他便如何做,总归初至尚书房断不能失了脸面。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的八阿哥,也只是默默将此事记下,等着以后再说。
第二日,到了尚书房过了一上午,八阿哥就可算是明白这菊花茶是干嘛的了。
念了一上午的书,只觉嗓子都要冒烟了,心道还是七哥有心,不单单只是送些面上过得去的东西,这才是对他上心呢。
就连向来矜贵的太子对着七哥都多有照拂,他本还以为是太子看着胤祐可怜,再加上其恐怕绝无出头争锋之日才垂怜于他,但今日来了尚书房一看,才发现兄弟们都待七哥甚好。
今日在尚书房就是对着他这个刚来尚书房,母家也不显的小阿哥也照顾极了,想来是性子温厚,好容人的,这也怪不得旁的哥哥们都喜欢他。
平日,虽从没人敢克扣他什么,但是再多的是没有的,就像他入学,按理是该大哥照拂他一些,毕竟他是养在惠妃膝下,又早早的就来了阿哥所,可大阿哥也就泛泛的说了些,就再无什么动静了。
想及此,八阿哥又感叹道还是要自己出息,否则别人才看不上眼,日后还是要多和七哥来往,好生同他学一学才是,在尚书房出了头,皇阿玛才能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