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决定去。
赴宴这一日,她雇了辆马车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非常气派,足足占了一条街,比她家的府邸最少大三倍,就连门口的小厮也?穿着绸缎衣裳,格外的气派,门口更是?宾客如云,往来的那?些人皆穿的非常华贵。
和这些人比起来宁三娘自然有些寒碜,不过她也?并没有感到?自卑,昂首挺胸,大步从容的走入。
门口的小厮将她拦住,瞧着这女子穿的普通,有些瞧不上眼,但她有请帖,只能将人放进?去。
进?去之后,宁三娘的出现,让宾客们不得?不将眸光投在她身上,这个女人就像一股宁静的自然之风,吹入了繁花似锦的热闹之地,浑身那?股子淡然安宁之气,竟然将在场的富贵华丽都给压下去了。
偏生这样的气质,却有一副绝色的面容。
众人不禁纷纷猜测此人是?谁。
宁三娘没在意旁人的眼神,去沉香亭内见长公主。
长公主雍容华贵,穿着深紫色宫装,头挽高髻,乌发间的首饰极为耀目,宁三娘屈膝行礼,道明明身份。
凤仪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嫁过一个驸马,然而驸马身子不好,成亲后没几年便病逝了,长公主一直没找到?合意的男儿,便一直没有再成亲。
听到?她是?苏子安的夫人,眸光里闪过一抹深意,她缓声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宁三娘抬起头来,当凤仪看到?这张天生丽质的脸,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怪不得?苏子安不肯答应她,原来他的夫人……竟然如此美貌!
凤仪眼底透着一丝不悦,不过今日她在府上设宴,若是?闹出什么不愉快丢的是?她公主府的脸,便也?没法做,她道:“听说你与苏子安成亲多年,至今一无?所?出,身为妻子,难道不该给夫君纳妾绵延子嗣么?”
宁三娘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不愧是?皇家公主,说起话来半点?情面也?不留,她暗中揪了揪帕子,心想哪怕自己出身卑微,也?不能在这种场合里丢了面子,让苏子安被人笑话。
宁三娘道:“妾身与长公主乃头一次见面,长公主对?妾身的家事却如此了解,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只不过这是?妾身的家事,便不劳长公主费心了。”
凤仪原本以为她定会怯场,谁知这宁三娘不卑不亢,伶牙俐齿,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正要发作,身边的掌事宫女道:“长公主,宴席快要开?始了,还是?先去主持宴会吧。”
凤仪便没有再多说,只是?冷冷的瞥了宁三娘一眼后便起身离去。
凤仪公主走后,宁三娘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虽说长公主刻意为难她,但是?这个宴会她也?不能还没开?始就走,她缓和了片刻,便起身去了宴席上。
在宴席上,长公主也?频频看她,只是?那?目光却没有丝毫善意,宁三娘只做不知,只是?低着头吃自己的东西。
宴席进?行到?了一半,长公主忽然离开?了,没多久,长公主身边的掌事宫女也?过来了,说是?长公主请她过去一叙。
宁三娘没有选择,只得?答应。
回头却给身边的丫鬟春杏使了个眼色,春杏是?个机灵的,早就看出来长公主要对?自家夫人不利,等两人一走,她转身就往府外跑去。
长公主坐在一间厢房里,宁三娘上前?见礼,长公主瞥了她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宁三娘,你应该知道本宫心悦苏子安,如果你能主动跟苏子安和离,将他让非本宫,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
宁三娘心里一咯噔,果然,今日是?宴无?好宴,她敛了敛心神,低头道:“不瞒长公主殿下,妾身与夫君十余载夫妻,已像真正的亲人一般,妾身舍不得?离开?他,所?以长公主所?言,妾身不能答应。”
长公主皱了皱眉,若不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她又何必劝宁三娘主动和离,可这妇人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她也?没必要跟她再客气。
凤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此处,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宁三娘咬牙道:“公主无?故扣押妾身,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凤仪冷笑道:“你可知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就算本宫扣押你又如何,即便苏子安因为你去告御状,难道皇上还未因为这点?小事而责罚本宫不成?”
说完,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之色,起身离开?厢房,房门也?关起来了,宁三娘拍着门,让人放她出去,可谁也?没搭理她。
春杏跑去翰林院找到?了苏子安,苏子安得?知长公主为难宁三娘,只好丢下公务匆匆赶来。
他见到?长公主时,身上还穿着一身官袍,头戴着官帽,瞧着俊美又斯文。
苏子安拱手道:“长公主殿下,内子不知做错了什么,您要扣押她?”
凤仪抬眸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她道:“你夫人冒犯本宫,本宫扣押她又如何?”
苏子安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春杏说了个大概,事情都是?长公主挑起来的,现在她却颠倒黑白,苏子安心中愤怒,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内子来自乡下,不懂规矩,若是?冒犯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看在子安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