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简黎嘴角划过的笑意。
“墨染!丞相!”云倾苏抓着一截断箭快步朝几人跑来,简黎闻言也迎了上去。
“这是陛下的箭!”王春喜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抓住断箭便直冒眼泪!
“我在这断箭附近还发现了几滴血迹,应当是陛下射中的猎物留下的,还有,我在那附近找到了陛下的马!”
云倾苏指了指留在河边的骏马,“我往前再去,便瞧见了一处断崖,只是那附近无任何打斗的痕迹,我怀疑……”
云倾苏面露难色,顿了顿,“我怀疑陛下是未发现那里有一处断崖而不留心摔下了断崖!”
话一出口,王春喜一屁股跌坐在地,简黎倒是没有多大反应,那个皇帝粗心大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陛下天之骄子,哪有那么容易就殒命!
“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简黎扶起地上的王春喜,
“劳烦王公公先让宫人准备,明日一早你们便回宫,回宫后就放出消息,陛下已微服出巡,过几日才会回京,此时宫中一切事物皆有丞相来掌理!丞相大人明日随宫人一同回宫,寻找陛下之事,交由我们便可!”
花寒衣点点头,此时的他对于朝政还是有些陌生,但是临危受命,才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才实学,他有信心担下这个责任。
月归心懊恼的回了山脚,简黎正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们回来,青鸾青逸识趣的悄悄隐去,简黎知晓二人已回了营帐,叹口气,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人随宫人回宫。
“九公主!”
“别叫我九公主,就叫我阿九吧!”
月归心无力的坐到溪边的圆石上,抓过地上的鹅卵石,烦闷的扔着,宣泄着心中的怨气。
“好吧,阿九,”简黎坐到离她不远的石头上,
“阿九,此次陛下估计是掉下山后的断崖之下了,若是要去寻他,须得绕道到另一侧,再进山,那边山势凶险,若是再带着你,只怕难上加难!”
“师傅的意思就是阿九是个累赘呗!”月归心摆摆手,“您大可说实话,不必拐弯抹角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
简黎心中一阵乱,心道:“我要是说了实话你不得几个月不理我!”他看着月光下显得单薄孤寂的月归心,叹了口气,
“阿九,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你跟着去了,为师定会竭尽全力护住你,只是路途艰辛,为师不想你受苦!”
“我……”月归心闻言惊慌的抬头,正好对上了简黎那双清亮深邃的眸子,她感觉喉头一甜,慌忙转过脸,
“我知道了,我回宫便是!”简黎看着月归心,夜色的维护下,他并未看到她发红的耳根,对于她的转头,他只以为是与他赌气。
月怜泽一瘸一拐的回到草屋里时苏晚已经替他生好了一盆碳火,他艰难走回床板,“这三月天又不冷,你生这碳火做何用?”
苏晚起身白了他一眼,“说你蠢你还真的没点脑子,正是因为三月天才要生这碳火,若是有苍蝇叮了你那伤口,你就等着生蛆吧!”
“是是是,苏姑娘说的是!”
月怜泽一阵骇然,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敢白自己还敢说自己蠢又没脑子还说自己腿上会生蛆的女子。果然医者都这般无所畏惧的吗?
他想起了简神医!
“那个抠门神医怎么能跟苏晚比呢!”不知不觉间月怜泽嘟囔出声,
“你说什么?”苏晚问道。
“啊,没什么,我有些饿了!”他慌忙遮掩过去,所幸苏晚也没多问,只叫他在那等着,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饭回到了屋里。
月怜泽看着那碗饭,有些难以置信。“你平常就吃这些?”有些小心翼翼,怕说出口了没得吃。
“是啊!你当平民百姓跟你们这些世家大院的人吃的都一样啊?不是有句话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你没听说过?”苏晚满不在乎的道,这样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
“你说的安川镇的百姓,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吗?”
“安川的百姓可好了,可惜有一个无良的父母官!”苏晚语气明显不悦。
“嗯,我知道了…”月怜泽不再说话,安静的把饭全部吃了下去,脑海中却满是先皇生前所言,
“君王之所以为王,是因心系天下万民,若是一人骄奢淫逸弃民众于不顾,那么江山易主是迟早的事!”
自己许久未曾微服出巡,天子脚下居然有如此事情发生,看来,这新上任的丞相可有得忙了!
遇到你之后,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只有你让我觉得五光十色。
月怜泽看着苏晚清丽的背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