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春节,院里也会办联欢会。
规模更盛大。
而且是几所医院共同办理,还会有电视台的来录像。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陶夭很开心,蹦蹦跳跳的拉着不情不愿的司征再次报了名参加。
和上次一样他们还是合作弹唱。
只是,某天陶夭听说来采访的媒体里有一家特别权威的之后,有几天都很沉默。
司征不明所以的一再问她到底怎么了。
“小王子,你说过很想出院对吧?”陶夭不答反问。
司征楞了下,以为陶夭怕他丢下她。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我出不去的。院里的规定你不是也知道吗?我会在这儿陪着你的。”
陶夭看了司征一会,突然笑了。
眼睛亮亮的,依旧清澈干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几乎跟连体婴似的。
好在是排练节目期间,医护也没过多注意。
司征倒是觉的陶夭黏他黏的有点反常,但是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就随她去了。
眨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陶夭她们坐上了医院的车去其他院一起进行文艺汇演。
这一次为了门面,院方又采购了新的演出服。
只有司征依旧是自带衣服。
陶夭似乎很紧张,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一句话都不说,就连身上美美的裙子都不能让她笑了。
坐在她身边的司征,突然伸出手握住陶夭的手。
陶夭怔了下,扭过头看他,司征仿佛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似的,闭着眼靠着座椅背,只是耳后爬满了不自然的红晕。
大概感觉到陶夭看他,捏了捏陶夭的手。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
陶夭知道这是司征在安抚自己,笑了笑,反手回握。
掌心黏腻的汗蹭了司征一手。
司征微微皱眉。
只是比个赛,以陶夭的性格似乎紧张的有点过了?
“小王子,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记得我吗?”坐在后台等表演的陶夭问。
司征挑眉,“不会分开的。”
“我说如果,如果呢?”
“会。”司征说的斩钉截铁,“都分开了,还记得岂不是自我折磨?”
陶夭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句:“可是我会记得你,哪怕想起你我会很难过我也不愿意忘记你。”
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
司征怔了下,轻拍她的头顶:“都说不会分开了,乱想什么呢!”
陶夭还想说什么,工作人员示意他们该准备上台了。
这里的舞台比院里的舞台大很多倍,台下乌泱泱的都是人。
两个人走到台上,等主持人介绍完,先弯腰鞠了个躬。
然后司征就想往钢琴那边走。
陶夭一把拉住他,用力握住他的手,脸没看观众直直的盯着某权威媒体的镜头:“大家好,该我表演了,但是我不想唱歌,我用借用这个时间说几句话。”
台下嗡嗡的乱了起来。
司征眉头一皱,隐约能猜到陶夭要说什么,连忙伸手去抢她的话筒。
陶夭似乎早防着他,拿话筒的手瞬间挪到司征够不到的地方,挪回视线看了司征一眼。
让司征明白自己的决心。
果然,司征不再拦她,只是默默的低下头,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哪怕知道她要做什么,哪怕知道她做的事其实没有意义,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她身边。
“相信在座的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一定不会相信我没有病。在大家眼里,住在精神病院的人说自己没有病就跟喝醉酒的人说自己没有醉一样,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可是今天我还是要说,我真的没有病,我会进精神病院仅仅是因为我后妈怀孕了,她自己有被害妄想症,每天都说我会害死她肚子里的宝宝就逼着我爸爸把我送了进来。你们更不会相信,我所在的院里,有近一半的人都是被精神病。要么是一点病都没有就被送进来的,要么就是因为受到了过激的刺激,出现短期的情绪失控就被送进来了。比如我身边站着的这个少年。”
陶夭举起和司征握在一起的手:“这个少年真的很棒,他压根没病,只是因为妈妈去世受到的打击有点大,就被家里人送了进来。”
司征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唇,傻丫头。
这些是陶夭道听途说来的,其实不完全对,不过这时候司征也不会去解释,由着陶夭胡闹,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慢慢的想着怎么善后。
“我希望,如果司征的家人看到这里的话,能接他出去,他真的没有病。”陶夭说着脸上有点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