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译把手臂放入口中，鲜血喷薄。
“都是你，害得我不得不投靠那只狸猫！”
“不、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惊惧之中，陆清竟然还能思考。
但他宁可自己不能思考。
熊译的话显然是指，他煽动熊译坑害束烟的行为，带来了熊译也无法解决的祸患。熊译走投无路，才这般拿他泄愤。
无尽的后悔盖过了恐惧。
但很快，陆清连后悔也做不到了。
熊译拎起伤口累累的蛇尸，整条吞入口中。红色的蛇血渗出，慢慢变成漆黑之色。
*
束烟和玄清回到别墅时，大灰不在。
玄清把束烟抱出，就扔了脏兮兮的兜兜，然后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束烟只以为是玄清在洗澡，毕竟玄清把他抱来抱去，身上也占了不少脏污。
狐狸毛上被各种脏污沾得乱七八糟，束烟本能地扭过脑袋想用嘴清理，狐妖的灵智又让他难以下口。他只能恹恹地趴下，打算等玄清洗完，再进去好好清洗自己。
然而玄清出来时，却依旧原来那身衣服。
束烟诧异地抬头，下一刻就被玄清抱起。
“我带你去洗澡。”
原来玄清只是先放了一浴缸热水。
束烟：“……”
束烟突然挣扎起来，玄清却好像早有所料，牢牢地抱住了他。
“你走开！我自己会洗！”
玄清面不改色：“你自己洗不干净。”
“我洗得干净！我以前都是自己洗澡的！”
要不是爪子也不干净，束烟能弹jio踢他，但现在他只能在玄清的桎梏中扭成麻花。
“你放开我！你耍流氓！你故意的！”
玄清把小狐狸往水里放，乱蹬的小jio立刻溅起无数水花。
玄清把他又举高：“原形的你没有手脚，如何洗净？”
“我有嘴！我们狐狸都会舔毛毛把自己洗干净！”
“你想喝混了别人血污，”玄清视线下移，落到小狐狸身上成分不明的脏污，“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污水？”
束烟悚然一惊，想起在黑心工厂闻到的恶臭中，隐隐夹带着粪便的味道。
小狐狸不扭了，玄清很满意。
“乖。”
束烟终于被放进水里，他浮在水面上，盯着玄清的衣服嫌弃：“你好脏。”
也不知是谁带上去的脏污。
然后束烟就遭到了报应。
玄清干脆地脱去了所有上衣。
精壮白皙的完美身材让束烟看直了眼，眼看玄清要俯身捉他，他忙用爪子拍打水面，企图远离眼前令他鼻子隐隐发热的巨大刺激。
但犬科的腿部结构，注定了束烟只能游出奋勇向前的狗刨。
不仅没能远离刺激，反而还离的更近了。
被玄清捉住之后，就彻底没法逃了。束烟只能偷偷瞟两眼，垂下目光，再偷偷瞟两眼，继续垂下目光，以此来避免自己成为一只流鼻血的狐狸。
玄清把束烟身上的毛都打湿后，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束烟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从惊讶到无语。
狗狗沐浴露、护肤剂、柔顺剂、美毛剂、杀菌除虫剂……
不愧是你。
束烟觉得，自己成长了。对于玄清把他当宠物的行为，他竟然没有生气。
不过，被玄清用这个剂那个剂反复揉搓之后，束烟还是感到了不耐烦。
那个什么美毛剂，搓上之后，居然还要等十分钟！
束烟趴在放了水的浴缸边缘，没忍住去推了边缘的狗狗沐浴露。
狗狗沐浴露遭狐暗害，在浴缸边缘失足跌落。
玄清在沐浴露落地前接住，重新放好，揉揉束烟的脑袋。
“别闹。”
束烟：“……”
恶作剧不能搞，束烟趴着无聊，便想起了柳思明和元柒。
想到柳思明的浅笑和那句“他还认得我”，他就又觉得难受起来。
柳思明和元柒，原来应该很相爱吧。
“玄清，”束烟忽然出声，“灵气为什么会消散呢？”
如果不是灵气消散，柳思明和元柒现在应该还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他的朋友们也不会死。
“我们所处的大洲地下，有九条被称作‘龙脉’的灵脉。”玄清道，“这九条龙脉，源自灵源，往日生生不息，为大洲各处送去灵气。如今灵气消散，是因灵源枯竭。”
明明知道了原因，修真界却还放任天地间变成如此状况，甚至选择了融入俗世。
“没有阻止灵源枯竭的办法吗？”
“对下界之人而言，并无。”玄清看着束烟，“但苍云宗曾收到来自飞升前辈的神谕。神谕说，天界会降下灵种，灵种种入灵源，即可解此局。”
“不过神谕已降下六百年之久，天地间却仍不见灵种。”
作者有话要说：束烟：我不是狗！狗狗沐浴露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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