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等甜品的时间学了好几个,跃跃欲试。
时温一路上就感受到陈迟一颗躁动的心,都不知道他在躁动什么。
车子快开到家的时候,陈迟接到个电话,公司有急事。
陈迟挂断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时温见状,歪歪头,“我?可以去你公司吗?在你办公室等你方便吗?”
陈迟黑眸闪烁,若有所思,“没什么不方便。”
“那就走吧。”
陈迟嘴角挑了下,将车转头。
电梯闪烁着灯,时温对着镜子照了照头发,将几根碎发拨到边上。
陈迟低眸看着她,她今天扎着马尾,发尾扫过白皙的后颈,他从后面搂住她,将她转回来。
时温推开他,“别闹了,这在电梯里呢。”
陈迟弯下腰玩味道:“我?要是在这里亲你呢?”
时温瞄了眼左上角的监控,担心他真做什么,“有监控你别闹了。”
陈迟笑得有点坏,“今天技术部有组人加班,这个点差不多下班了,说不准能遇上,要不试试?”
他说着,将电梯摁到技术部门的楼层,挑起她的下巴,横冲直撞,时温手抵着他,用力拍了几下,后来身体渐渐放松,也不管了,小动作慢慢回应他。
她一回应陈迟就收不住了,搂住她的手箍紧,气势压迫下来,动作愈发强势。
时温有点承受不住,看着电梯要到了,一个激灵立马推他。
心里还?想着他要是不松开,那就可以踩他一脚。
电梯门开之前,陈迟放开她,时温立马站直,一侧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明显红了几个度的嘴。
电梯一声响,门缓缓打开,她迅速捂住嘴。门外刚好走过十?几个人,准备去隔壁的员工电梯,听到动静齐齐看来,反应很快,颔首礼貌道:“迟总好,夫人好。”
时温觉得捂着嘴打招呼不礼貌,可实在不想被他们看见,点头问好。陈迟搂过时温,朝电梯外的员工说:“辛苦了,明天都有甜品茶饮。”
“谢谢迟总——”
电梯门缓缓关上,陈迟搂紧她,低声问:“刚刚刺不刺激?”
时温放下手,不满斜他一眼,“以后别总这样。”
“温温,追求刺激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慢笑着。电梯周围的碎光落在他眼底,熠熠生?辉。
时温被那光晃得毫无脾气了。
陈迟出去忙了,时温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吃甜点。
吃了一半陈迟还?没回来,她怕胖不敢再多吃,开始在四处转悠。她没乱动他办公室的东西,一个一个看他橱柜里的奖杯。
时温转悠几圈,最后打开角落的门,里面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一张大床,是陈迟之间视频给她看的房间,他之前工作忙都住这。
她绕着床走了两圈,看到床头柜,想了想,拉开。
一个铁盒子,里面躺着一张复印纸,时温拿起来,看出纸上是她的字迹——
早安。
末尾一个笑脸。
时温微微愣神,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她跟他闹分手,刚刚复合,她答应第二天上学给他买早餐却因为睡太香起晚了,他惦记着她的早餐和早安。
于是她写了这张纸条。
估计是有时睡在这会看,估计原件在家里。
时温翘起嘴角,心里暖暖的,将纸条小心翼翼放回原位,合上抽屉。拉开第二个抽屉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却意外发现几盒避孕套。
她僵了几秒,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陈迟从后面抱住她。
时温指了指避孕套,“为什么你办公室会有这个?”
陈迟心里惦记着在手机上看到的,火在电梯里就被撩起,声音含糊地反问:“怀疑我??”
他将她推倒,说:“全部,都是很早以前为你准备的。”
他手掌移动,温度烫人。
“就等你来。”
-
月底,时温例假如期而?至,疼痛如期而?至。
她肚子上贴着暖宝宝,心想什么上过床以后就不痛经都是骗人的,至少对她来说不适用。
陈迟煮了杯红糖水,“来,趁热喝了。”
时温瘫在床上,坐不起来,“起不来,疼——”
她脸色比平时苍白,陈迟看着心疼,将她扶起来,“乖,喝点暖暖。明天去看看医生。”
“看过了治不好。”
陈迟敛眉,想到什么实?验性说:“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听说生?了孩子很多人都不痛经了。”
时温鼓了鼓腮,“那对我?没用怎么办……”
她想了想又说:“我?还?想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
陈迟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上,时温不怎么痛了,两人一起去散步。
在小公园绕着跑道走了几圈,时温忽然闻到臭豆腐的味道,眼睛瞬间亮起来。
“陈迟我?想吃臭豆腐。”
陈迟想到她吃臭豆腐甜酱辣酱都喜欢放,皱眉,“你不疼了?”
时温摇了摇他胳膊,“现在一点点都不疼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碎光,陈迟没办法?说出“不”字,“只能吃一点。”
时温笑开,“好。”
而?时温的确只吃了一点,因为味道实?在不怎么好。
“酱才是臭豆腐的精华啊,可惜这个酱味道怪怪的。”
陈迟:“那就不吃了。”
时温纠结起来,“感觉浪费粮食不好。”
陈迟静默两秒,“给我?,我?吃了。”
时温眨巴几下眼,“老公你真好。”
陈迟一滞,沉下眸,“身体不方便的时候别撩我。”
时温故作茫然的模样,“啊?有吗?老公你跟我?讲讲我?绝对不撩了。”
陈迟嚼着嘴里的东西,目光如狼盯着她。
时温都觉得他不是在吃臭豆腐,是在吃她。
陈迟将剩下的臭豆腐快速解决,如同嚼蜡,皱皱眉说:“难吃。”
又说:“周末我们去锦都,去之前去的那个传统臭豆腐店。”
时温高兴极了,“好啊好啊,我?一直想再去那里!”
两人携手慢慢散步,转了几个弯,路过某处时温忽然停下,指向路边的巷口。
“我?们第一次就是在这遇见的。”
当?年陈迟满身是伤,靠在巷口,太阳灿烂,光落在他身上,投射出了透明的质感,衬得那些伤和血更加渗人。
路人来来往往不作停留。但是,时温走向了他,这就是注定的缘。
“不是第一次见面。”陈迟说。
时温疑惑又茫然,“什么意思?不是第一次吗?”
陈迟望着她,“想去看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时温想不出来他们在这之前还?在哪见过,点头,“想。”
陈迟拦了辆出租,报了个地址。
时温颤了颤睫毛,这个地址就在温思霜家附近。
出租车停在一个路口,陈迟拉着她走过马路,指向便利店门外屋檐下的一个小角落。
“是那。”
时温有一霎的恍惚,眼前似有白雾被拨开。尘封的记忆隐隐约约浮现。
两辈子这么多时间,她早已将幼儿时的记忆冲淡,更何况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那是冬天,小时温被温思霜打得怕了,从家里偷跑出来,无处可去,只得在便利店外面的小角落蹲着。
当?时天很冷,她穿着不算厚的睡衣,在想会不会就这样死了,灌木丛里忽然跑出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