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这般想着,唇角也泄露出了几分笑容,还?带着几分邪气,让顾听澜看的心头一热,这小姑娘不知道又要阴谁了。
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阮糯米唇角的笑容一收,瞪着顾听澜,“看什么看,还?不去看戏!”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越发?让顾听澜喜爱了几分,人群中熙熙攘攘。
顾听澜却准确无误的寻到了阮糯米的位置,偏头在她耳边低语,“看戏哪里有你好看!”
这该死的臭男人!
竟然在这种场合撩拨她!
阮糯米内心中土巴鼠尖叫,表面上却面无表情,一个字,“哦!”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
顾听澜也不恼,伸出大手在她头顶上胡乱的揉了一通,“快看戏,别想多!”
阮糯米,“???”是她想其他的吗?明明是对方狗啊!撩完让她去看戏?看什么哦!她双手抬起抱着自己的头,保护她的头发,恨恨的瞪了顾听澜一眼。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还?真?就老老?实?实?的把目光放在了明家人身上。
从头看到尾的冯明娇,兴奋到不能自己,她目光来来回回在阮糯米和顾听澜身上扫视,目光游离,内心尖叫,好甜啊!好甜啊!真?的好甜啊!莫名的,她竟然觉得糯米和顾老师好般配啊!
这个想法一旦出来,竟然压制不住!
在这一刻,明家人似乎没那么有兴趣了,她竟然疯狂的想在这两人身上找糖吃!冯明娇若是经历过后世,便知道,这叫做磕CP。
她磕到了真?真?切切带着糖渣的CP,能不激动吗?
这边一个小插曲,基本没人注意到。当然,明家人那人群中的明秀琴例外,她一进来轧钢车间以后,和明家人去喜寻找明兴盛他?们不一样。
她的目光第一个就在车间寻找阮糯米的身影,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虽然离的远,有些听不见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让明秀琴酸的不行。她已经追周国涛好久了,周国涛对她都没有个好脸色!
可是,阮糯米却轻而易举得到对方的好感。
明秀琴有些难受,她安慰自己,顾听澜算什么?不过是个没有名字的路人甲而已,阮糯米跟了他?,她很少了一个劲敌,该高兴才是。
可是,明秀琴就是高兴不起来,每次她去讨好周国涛的时候,她就能看到顾听澜把未来的外交官大人周国涛使唤的团团转,偏偏对方还心甘情愿。
一想到这里,明秀琴那一口气就咽不下去,她很是怀疑,自己在周国涛面前名声那么差,很有可能就是顾听澜在周国涛那上了眼药。
明秀琴的思维发散,很快就被一声尖锐的哭嚎给撕扯了回来。
明家人一进来,明兴盛他?婆娘就扑到了对方身上,干嚎起来,“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们家兴盛折磨成这样子了啊?”其实,要说折磨倒是也不至于。
现场的工人们没一个动人去揍人的,他?们不过是推搡之间,每个人把嘴里面的吐沫给吐干了而已,这些吐沫黄黄白白的,全部沾在明兴盛的头上脸上身上衣服上。
无处不在。
而明兴盛为了躲开这些肮脏的东西,他?自然要不停的躲的,这一躲一推搡,形象自然就坏了,头发散乱,满脸灰尘,衣服破烂,瞧着人也有些怂了。
毕竟,一个人干不过一帮人不是吗?
有了自家人来了,明兴盛抬起头,一下子就被自家婆娘搂到怀里,按在了那一对大胸上,差点没把人给憋死。
明兴盛媳妇想要闹,却想到来之前,公爹交代自己的,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突,想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把自家安人从地上扶起来。
明飞扬和明秀丽也过来搭把手,到底是年轻人,忍不住,当场就发?飙了,“你们敢这样对我爸,不怕坐牢吗?”
“好啊!一起送到牢里面吧!”冯厂长一点都不带怕的,反而冷笑一声,“到时候看看是我们这些人坐牢,还?是你明家人坐牢?”顿了顿,他?意有所指,“按照明科长的失责,让我孟州钢厂损失了十几万块钱,让我来算算,这些钱折成牢狱之灾,能判几年?”
冯厂长掐着指头算,“不多?!也就把牢底坐穿而已!”
这话一落,现场瞬间安静,先前还?闹腾的明飞扬和明秀丽两人瞬间不敢说话了。
而三房的孩子明国栋却瞪着明飞扬和明秀丽,恨恨道,“你们要把我爸害死吗?”明国栋今年上初三,还?在读书。
但?是他却牢牢记得老?爷子出门之前交代众人的话,去了现场,别闹,只管哭就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十几岁的少年还有几分孱弱,扶起明鸿运的肩膀和胳膊还?在发抖,眼泪憋的在眼眶里面打转,“爸!”
一声爸,喊的周围那些工人们都有些心酸,不由得在反思,他?们先前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阮糯米心里也不禁为这个小少年鼓掌,她倒是没见过对方,却不得不说,有了明飞扬和明秀丽那两个铁憨憨的对照下,他?的做法先的很聪明。
她小声跟冯明娇嘀咕,“这小孩儿叫什么啊?”
冯明娇,“明国栋!”
“是个聪明的孩子!”阮糯米感叹。
冯明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会明家出个聪明人,对他们有利吗?明显是不利的啊!
果?然,有了明国栋的铺垫,明老爷子住着龙头拐杖,慢慢的踱步到了冯厂长面前,“小冯啊!你看我们家老?三也知道错了,国栋这孩子今年才十五,也不能没有爹,算起来,国栋也要问你喊一声师叔,你就当看在国栋的面子上,饶了老?三这一次吧!”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对着大家服软,明老爷子一辈子高高在上,说句难听话,那是整个轧钢车间的工人们都很少接触的存在,是要仰望的存在。他?这般示弱,工人们也不由得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