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像极了一个土巴鼠在尖叫,让对方别过来,她的反应有些大。让顾听澜越发苦涩起来,他站在对方三米开外的位置,说,“好,我不动!”
“我们好好说话。”
阮糯米一丢丢的把袋子往自己腿旁边慢慢移,一面还警惕的看着他,“顾老师……你有什么事?”
顾听澜苦涩,“我在台上的时候,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阮糯米调整了心态,恢复了镇定,“喔,我没事,就是急着去领年货。”
顾听澜也没拆穿她,“嗯!我瞧着这年货有点多,你?不好拿,要不要我送你?去宿舍?”最后,他的语气有着几分试探。
阮糯米立马摆手,“不用,我自己能拿的了。”说完这话,她还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力气,忙不迭的提起袋子、只是,袋子有些重,她一提,两提,三?提,没提起来……
这就尴尬了……
阮糯米只觉得脸上烫的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讪讪,“我刚脱力了,过会?就好了。”
原本僵硬的氛围,也被她这逗比的动作,给弄的缓和?了不少。
“我送你?吧!”顾听澜大步向前,躬身弯腰,单手轻轻松松的把袋子给提了起来,他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走吧!”
看着在自己手中千斤重,但是在对方手里却轻飘飘的袋子,阮糯米汗颜,她很想说,顾老师你?放下来,我自己拿,但是话到嘴边,想到先前的窘境,又?咽回去了。
她老老实实的跟在顾听澜的身后,拉开了一米的距离,说,“谢谢你?,顾老师。”
看着两人之间的间距,顾听澜脚步一顿,眸光微闪,“不怕我了?”
先前,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阮糯米有些恼羞成怒,“怕,怎么不怕,就怕您在像台上那般,再去逼我。”那种下不来台的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逼你?逼你什么?”顾听澜脸上有些恰到好处的疑惑,“哦!你?是说,我有喜欢的人对吗?”
那还用问,阮糯米理所?当然的点头。
顾听澜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古怪的看她,“你?该不会?,以为那个人是你吧?”
阮糯米身子一僵,她仔细思考起来,先前在台上的那会,对方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她的名?字?
不会?吧!
阮糯米顿时傻眼了。
剩下的话,顾听澜不用多说,阮糯米自己都能脑补一个十万个为什么,完球了!阮糯米抬手捂着脸,脸发热滚烫,实在是有些没脸见人了。
感情、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她自作多情啊!
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这里,阮糯米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已经走远的顾听澜,他低着头,满满的忧郁感,阮糯米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连忙小跑着赶了上?去,拽着顾听澜的袖子,气喘吁吁的哄着他,“顾老师,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了。”
顾听澜眸光微闪,他们两个这会?贴的极近,从三米开外,到一米,在到她能牵着自己的袖子,他心中微微满意,叹口气,“冯厂长邀请沈将?军过来颁奖,沈将?军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这才?让我过来颁奖,实在是……”
说半截,留半截,谁说男人不会?了?
阮糯米瞬间脑补了一个,被学生误会,又?伤害的老师,她连连道歉,“顾老师,是我不好,误会你?了,你?过来给我颁奖,还帮我拿东西,我还误会你?,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顾听澜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笑她,“下次,这次就算了!”
“下次,你?该不会?还这般自恋吧?”
阮糯米瞬间睁大了眼睛,她讪讪的说道,“不会?!”在有下次,她就是猪!
“只要顾老师,不是喜欢我就好。”阮糯米神补刀,“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下,轮到顾听澜扎心了。
他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这一路,两人相顾无言。
到了宿舍,阮糯米喊了一个隔壁宿舍的女孩子,帮她一块抬上去,等上?了楼梯,对方就打趣她,“怎么不让顾同志送你?上?来啊?”
阮糯米瞪她,“去去去,我这不是有你?嘛!”
一句话,瞬间哄的对方眉开眼笑,忘记了先前的事情。
只是,接下几天,阮糯米却有几分尴尬。因为,钢厂的同事们,看到她就问,“顾同志呢?顾同志没来找你啊?”经过上?次的年终大会,基本上整个钢厂都知道了。
任凭阮糯米把嘴皮子说烂了,和?顾老师就是朋友关系,但是就是没人信。阮糯米一气之下,乌龟气性又出来了,借着厂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家里人打了一个电话,让阮向国过来接她回家过年。
隔天,阮向国就来钢厂宿舍了,把阮糯米和年货一块接了回去。
瞧着阮糯米闷闷不乐,路上,阮向国就问,“闺女,在钢厂可是有人欺负你??”
阮糯米思忖片刻,“没有!”顾老师那倒不是欺负,反而在无形之中帮她?因为从年终大会以后,她发现,连明家人找她麻烦的次数都少了。
显然,好像是那似是而非的态度,威胁到了明家人,让他们暂时不敢在针对自己了。
阮向国骑着车子,喝了一嘴的冷风,“你?别有事,瞒着爸!”
“真没有!”阮糯米再次说道,“爸,我只是想家了,好几个月都没回来见到您,也没见到奶奶和小雨,我就特别的想您!”
得!一句撒娇,让阮向国顿时喜的找不着北了,脚下的车轱辘骑的也越发快了几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闺女带回家才好。
天冷,哪怕是阮糯米穿的厚,坐在自行车一个多小时,还是被冻的透心凉。
一到家,阮奶奶就迎了上?来,先是一阵摩挲,恨不得把阮糯米搂到怀里,怎么亲热才好。
阮糯米也由着她摩挲,就冲着老人家笑。
她本就生的白,这冻了一个多小时,小脸基本没有任何血色,唯独那鼻尖耳尖,一通红,恨不得透明的跟兔耳朵一样样。
阮奶奶一拍脑门,“瞧我,尽顾着说话,快快快,跟我一块进屋来暖和?暖和?。”
堂屋燃了火盆,去掉了硬柴,这会?竟是炭火,红彤彤的炭火照的屋内都暖和?了起来。
阮糯米坐在小墩子上?,双手伸出在炭火盆那里轻轻的烤着,不一会?的功夫就热了起来,她烤火,阮奶奶把提前埋进去的红薯给扒拉了出来,用着火钳,三?两下拍掉了上?面的草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