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殿内遥遥传来一声吩咐,殿外跪着的领头的一个大太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双腿颤颤,咬牙朝内走去。
刚跨入殿内,血腥扑面,脚底一硌,他低首,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小太监,大太监忙不动声色收回脚,避开着地上尸体和一个七零八落散开红木锦盒。
大太监目光躲开,不敢看那红木锦盒,那是锦王府差人送来的,说是锦王李景琰苏醒,处置了大逆不道、对兄嫂不恭的庶弟李景望。
他知锦王李景琰是皇上心头之刺,今日皇上为何大怒,大太监却不敢窥探,躲着躲着,却还是瞥到了锦盒中横躺的血淋淋之物:
两个血淋淋的鸽子蛋大小的软物。
他身为太监,最是知晓那是何物,将这如此肮脏下作之物送给?皇上,大太监吓得肝胆欲裂,恨不得自挖双目,他脊背冷汗乍起,本就空荡荡的裆部凉飕飕的,他忙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头顶传来一声寒意沁人的问话:
“你听见锦王府差人捎的话了??”
大太监心里一个咯噔,一个腿软,忙伏跪在地上咣咣磕头,声泪俱下道:“奴才没有,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李铭功面颊沾染了?两滴鲜血,他将信将疑打量大太监,大太监身子从上到下开始慢慢发颤,脊背整个汗湿,冷汗啪嗒啪嗒自额角落在地上。
“劳公公自朕幼时便陪着朕,听到了便听到了。”李铭功忽而唇角斜斜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声音温润:
“朕的事也未曾避讳劳公公,起来吧。”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大太监劳公公老泪纵横,咣咣给李铭功磕头,却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李铭功声音低哑,有些莫明奇妙的话:
“况她本该是我的人,是他先抢的,我又做错了?什么?”
劳公公余光瞥见李铭功坐在红檀木透雕五福祥纹圈椅上,低垂着脑袋,目光专注,神态温柔,手指细细摩挲着一个发白了的如意绣锦荷包。
荷包上的锦绣描金云纹已经有些脱线,李铭功却翼翼小心。
劳公公忙垂下眼。
他自小跟着李铭功,自是知晓李铭功所说何事,是指太妃董氏,李铭功自小便恋慕董丞相之女董氏,可惜董氏最后被先皇指给?了?先太子。
劳公公还知晓些别的,可是当局者迷,这么多年,他压根不敢和李铭功提及,此时也心中惴惴,垂手恭立闭口不言。
李铭功将手中的荷包仔仔细细、珍而重之揣入了怀中,目光中的温柔刹那退得干干净净,眸光如毒蛇一般阴毒,冷声问道:
“当?年那两个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劳公公话音刚落,便感觉殿内一寒,他忙接道:
“听说有了?些消息,在西域边境找到了他们曾经生活的痕迹。”
“尽快找到。”
李铭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似乎按在红檀木透雕五福祥纹圈椅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收拢,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冷得人脊背一寒道:
“以绝后患。”
“是。”劳公公神色一厉,恭声应道。
如果锦王李景琰死了?,这两人找不到便找不到了,可万万没想到,锦王李景琰竟然苏醒了?。
*
一晃已经时至傍晚,锦王府。
程鱼儿踮着脚尖,轻手轻脚步入寝殿。
看着榻上闭目陷入沉入的李景琰,程鱼儿心里七上八下,她捏了捏手指,慢慢弯身,纤纤食指伸在李景琰的鼻翼下。
半响,没有气息。
程鱼儿两弯罥烟眉似蹙非蹙,瞳仁更是颤颤,心里焦急,试探性压低嗓音又轻又缓唤了一声:
“王爷?”
“还在。”李景琰慢慢撩开眼皮,直直看向弯身伏在他上方的程鱼儿,唇角慢慢勾出一抹无奈的弧度,压低声音道:
“不是和你说了我睡会儿。”
程鱼儿这已经来了五六遍了?,不过李景琰实在困极并未搭理。
程鱼儿肤若凝脂的雪腮慢慢晕开一抹嫣红,似一朵彤云飘在洁白的云端,她杏瞳水润润眼波流转,带了些羞怯愧疚,垂眸小声解释道:
“我怕你和上次一样一睡不醒。”
“不会?。”
李景琰轻声道,他这个角度自上而下,他恰好将程鱼儿眼底的担忧看得清清楚楚,开口话音是温柔又轻缓。
有人关心的原来是这种感觉,李景琰心里温温烫烫。
李景琰抬眸望了?望窗外,瓦蓝的天空,暖白色团团的云朵,暖橙色的夕阳余辉透过窗棂斜斜洒在地。
窗户微微开了?些逢,李景琰凝神,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清风迎面扑来。
程鱼儿也抬眸看了?看窗外,想了想,朝李景琰轻声道:“王爷,近日春光正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过几日吧。”
李景琰眸光亮了一下又暗淡下来,目光转向别处,似乎不以为意道。
程鱼儿却看到他落在锦被上的手指,微微攥紧,将锦被抓出了一道皱纹,她垂目望了?望李景琰掩在锦被里的双腿,琼鼻微蹙。
今日魏院首等太医已经为李景琰诊脉,他们对李景琰能苏醒激动得连呼十数句“不可思议”,却又连连摇头,叹息道:
“锦王殿下的腿我等无能为力。”
李景琰醒了?,可他却感受不到下肢的力量,下肢如同?不存在一般。
程鱼儿见李景琰神色有些黯淡,想了想,轻声道:“晚膳好了?,王爷要不要用膳?”
见李景琰兴致不高?,程鱼儿想起佑安的话,试探性补充了?句:“我今日煮了松茸香菇滑鸡粥,咸味的,王爷要不要尝尝?”
李景琰抬眸看到了程鱼儿剪水明瞳中满含期待的目光,他唇齿下意识想到了昏睡时的美味,有些口齿生津,他克制得、面无清波、淡淡点了点头。
道了?声:“好。”
见李景琰答应,程鱼儿便出了寝殿吩咐,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丫鬟进进出出,备好了晚膳。
李景琰看着热气升腾,香气扑鼻的粥不着痕迹咽了咽口水,他再回?头,一个面生的小丫鬟一手端着白瓷小碗,一手拎着汤匙,似乎要侍候他用膳。
李景琰眸色一沉,周身气质不怒自威,清冽的凤眸让人望而生寒,启唇道:“王妃呐?”
小丫鬟刚被分配到多福轩,平日里听多了?坊间李景琰暴戾嗜血的传闻,今日又在院内见了?李景望血肉模糊的样子,此时李景琰一个沉声,她就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粥一下落了。
白瓷小碗啪得一下子砸在床楞上,碗里的米粥四散,溅到了李景琰的手背上,李景琰的手背一下子红了一片。
“王、王妃让奴婢伺候王爷用膳。”
小丫鬟还未开口便眼泪汪汪,似乎李景琰凶神恶煞欺负了?她,她身子止不住打颤,抽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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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薄汗湿软衾,芸娘软在楚昱肩头迷迷糊糊,
却被楚昱掐着下巴弄醒,狠声道:“你果真像她,可惜……你不是。”
傻傻的芸娘重生15岁,与穷小子楚昱定情那刻。
芸娘一把将楚昱手中布鞋抢过来,虎着脸道:“不给了,还我。”
他将芸娘圈在怀里,飞快得啄吻,笑盈盈诱哄道:“鞋子还你,芸娘给我好不好?”
芸娘一个巴掌抡过去:“滚!”
#首辅追妻火葬场#
前世有误会,本世HE。前世今生两世男主身心皆属女主,唯爱女主。SC,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