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想要挣扎,就听对方道:“我帮小叔按着点针眼,不然会出血的。”
“我可以自己来。”谢瑕语调平静,里却不是很平静。
他好像也没虚弱到连按针眼这种小事都要别人帮忙来的。
护士收拾走了输『液』用的东西,意味深长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三小后再量一次体温,好好休息。”
离开病房,床上床边一躺一坐的两人谁都没有动,房间里落针可闻。
谢瑕别扭极了,他非常想挣脱对方的手,可他冰凉的指尖被他捂在手里,那点热度让他格外贪恋,内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做出任何动作。
从没谈过恋爱的谢老师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奇怪,一方面职业道德告诉他应该远离谢珩与,不要他走得近,可另一方面,底又有个声音在说去他妈的职业道德。
也真搞不懂,他什么狠不下远离谢珩与,莫非他也对这小子有意思?
这不应该。
一定是这家伙这段间对他好了,或者他身上带有什么特殊的蛊『惑』力,就像他在宠物店见到的狗狗一样,用可怜巴巴的眼看着你,骗你领它回家。
不行,他不能中了这满肚子坏眼的狗勾的圈套,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跟谢珩与搞在一起,被大哥大嫂道了,还不得觉得他要害谢家断子绝孙,把他扫出?
谢老师一番自我劝服,成功把谢珩与归类“危险物品”,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了回来,并说:“我真的要睡觉了。”
谢珩与“嗯”一声:“你睡吧。”
谢瑕也不道这小子是真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还是装听不懂,只好又道:“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可我不放小叔一个人待着,”谢珩与义辞严,“你病还没好,需要人陪护,你放,我不会动手动脚的。”
谢瑕被他骗过几次,经不信他的承诺了,只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谢珩与十委屈,耳朵尾巴都垂了下来:“小叔真的要赶我走吗?”
谢瑕不所动,或许因生病,他觉得自己比平常任何候都直气壮,不想这小子可乘之机。
“好吧,”谢珩与终于做出了让步,毕竟他不能真的干扰病人休息,他把椅子挪开,又拉上帘子,对方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这样可以了吧?”
谢瑕翻了个身,咳嗽两声,终于睡下了。
*
谢瑾夫『妇』出差中途临赶回来,看望过谢瑕后,又急匆匆走了,好像最近是真的很忙。
原本谢珩与刚开学也是课业繁重的候,可他说不去学校就真的不去了,富二代有钱任『性』,学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一整天他都在医院陪着小叔,傍晚谢瑕醒来,稍微吃了点苹果好消化的挂面,食欲还是不旺盛,吃过后就又躺下休息,整个人都恹恹的,没什么精。
谢珩与本来以他天意识清醒,体温也基本常,病情怎么都该开始好转了,谁成想到了夜里,他又开始发烧,并且咳嗽不停。
凌晨两点,谢瑕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咳嗽声直接把谢珩与吵醒了,他拉开帘子,扶住虚弱的小叔:“还好吗?我去叫姜医生。”
谢瑕摆了摆手,他胸口很闷,嗓子经咳到疼了,可这咳嗽像被打开了开关似的,一咳就停不下来,胸腔的震动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不止,下意识抓紧了床单,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嘴。
嗓子疼得让他以自己要咳血,重新开始升高的体温让他脑子又有点不清醒,『插』在咳嗽的间隙里问:“我该不会……咳……得了什么绝症吧?”
“别胡说,”谢珩与板起脸,他递来一杯温水,“喝点水。”
谢瑕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还是没觉得有任何好转,谢珩与不得去叫醒了睡在办公室的姜医生,姜淮听着他这惊天动的咳嗽,眉头皱得死紧。
谢瑕咳了好半天,直到浑身力气都耗尽,没力气再咳止。
谢珩与伸手抱住他,他就只能精疲力竭倚在对方怀里,不停喘着粗气,觉得脑袋发蒙,耳边也嗡嗡响,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
“把那个止咳的『药』再他喝一次,”姜淮说,“从昨天到现在,真就没有一点好转?”
谢瑕摇了摇头。
谢珩与他喂了一勺止咳糖浆,清凉的『药』物淌入喉管,终于暂镇住了咳,谢瑕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他怀里喘气。
谢珩与轻轻拍着他的背:“昨晚他还没咳得这么厉害。”
姜淮叹气:“『药』是肯定对症的,但早上输『液』,夜里血『液』中『药』物浓度降低,就容易反复发烧咳嗽,再加上耐『药』『性』……算了,明天就换『药』吧,你老这么咳,你难受我也难受。”
他说着碰了碰谢瑕额头:“今晚又得烧到39度了。谢珩与,你明早早点他弄吃的,先吃饭再输『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