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冷不防问?道:“那个猎户如今在哪?”
谢掌柜看向这一?行人中唯一?一?位女性,一?眼就看出?她毫无内力武功。但她开口问?话时,其他人都竟毫无异议,似乎她在这些天之?骄子中身份特殊。
他回答道:“老朽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根据当铺伙计的回忆,这个猎人很眼生,以前?也没有来?过西山府的当铺,一?时之?间?寻找起来?有些困难。”
大家脸色都有些冷凝。
线索断了。
除了再去村落一?趟,重新查看案发地?,也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了。
谢琅看了阿树一?眼,余光扫过她身边的君景逢,见他对此?次谈话毫无兴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开口对谢掌柜说:“有劳掌柜的了。今日天色不早,我们暂且在客栈休息整顿,明日一?早再去红土村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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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要早早起床的一?天。
天光乍亮,君景逢就敲响了阿树的房门,手上端着洗漱的水。
兄妹俩出?门在外时,大部分时间?没有带着侍女莺时,都是由君景逢亲自伺候阿树,给她准备洗漱用?品,梳发描妆。连铺床叠被子这些事情,以前?也是哥哥来?做的。
阿树及笄后觉得不好意思,才拒绝哥哥事无巨细的照料她。
“咚咚咚。”
君景逢熟知阿树贪睡的性子,耐心地?等在门外,每隔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就轻轻地?敲三下房门。
敲了四五次,终于?听?到房内迷迷糊糊的声音:“哥哥,我醒了……”
阿树在床上翻来?滚去,抱着被子蒙在头上,过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掀开,坐起身来?长叹一?口气。
君景逢这才推门进来?,端来?温水给阿树梳洗。
小姑娘噘着嘴坐在床上,眼睛还没睁开。满头青丝被她揉的乱糟糟的,看着像只在闹脾气的猫咪幼崽。
就算身体没有睡醒,头脑也在不停告诉阿树该起床了,强行让她坐着不能继续赖床。
呜呜,真的好痛苦。
但就算再想躺回柔软的被窝里,阿树也咬着牙,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汲着绣鞋走到君景逢面前?,拉了拉正在她的包裹里找衣服的哥哥:“我今天想穿男装。”
君景逢闻言,放下手上的粉裙子,给阿树拿了套男装。
他转身,看到小姑娘站在他背后,脸上还残余着红扑扑的睡痕,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迷迷糊糊地?,像是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着可爱极了。
这次出?门,君景逢是真的看到阿树的决心。
平日里他千哄万哄,都无法在早晨将妹妹从被窝里拉出?来?。现在每天就是再不情愿,也能坚持跟着众人一?同起床。
看来?是真的喜欢。
君景逢给阿树穿衣梳头后,顺带给她把了个脉。脉象平稳正常,没有因为连日赶路而身体不适。
他也就彻底歇下让阿树放弃追查魔教这件事。
只要不影响她的身体,其他任何事,她开心就好。
“要贴假胡子吗?”君景逢问?妹妹。
阿树想起上次在谢琅面前?丢脸的事,摸了摸上嘴唇,拒绝道:“不了吧,被风吹掉一?半就太?尴尬了。”
君景逢最后给阿树整了整领子,拉着她出?门,正好撞上了用?完早膳回房间?的谢琅。
谢琅看见阿树男装的扮相,似是也回想起前?几日的趣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笑着和兄妹俩打了声招呼,问?道:“方才早膳时,我们商量着分开行动,去各个村落和附近山上查找线索。君大哥和阿树妹妹,你们要不要和在下一?起前?往红土村?”
阿树应道:“好啊,我和琅哥哥一?起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君景逢,拉着他的袖子,软绵绵地?商量着:“今天大家都分开行动了。哥哥,要不你也和我分成两路去查找线索吧?”
君景逢一?听?,当即要拒绝。
阿树掐了掐他的手指,堵住他欲脱口而出?的话。
她垫脚靠近君景逢的肩头,小声地?试图威逼利诱:“你之?前?说好的,不危险的活动也可以让我参与。今天查案的事情肯定不危险,如果哥哥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君一?远远地?在暗处跟着我。”
兄妹俩的动作掩藏在君景逢的袖袍里,对面的谢琅只看到阿树缠着哥哥撒娇,一?时有些好笑,跟着开口劝道:“君大哥,今天只是去周边村子随便看看,的确不会有什么危险。在下一?定会保护好阿树妹妹的。”
君景逢冷冷地?看着谢琅,越来?越觉得他碍眼,甚至想伸手拔剑。
阿树眼疾手快摁住他的手,一?声声甜甜的叫着哥哥,“哥哥,就今天一?次好不好?而且我也长大了,该学会自己?面对世?界了,以后你也不可能每天时时刻刻都跟着我呀。”
君景逢回答的理所?当然:“我当然可以一?直陪着你。”
阿树知道哥哥在这件事上十分执着,不欲与他争辩。只弯着眉眼,露出?君景逢最难以抵抗的可爱表情,软磨硬泡地?撒娇。
君景逢再次退让,闷闷不乐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君景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阿树:风太大,哥哥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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