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离开张老头家,冲着张老头翻了几个大白眼,磨牙道:“老虔婆,看这回不整死你!”
原来宋娇在给崔氏的调料里混了粉粉花晒干磨成的粉,一旦崔氏动用调料,必然会拉肚子。即便崔氏不放心她,只要按照她说的方子买香料,那也会闹肚子,只是很快会好,不会像吃了粉粉花那样严重。
张老头一家吃相如此难堪,张二郎辛辛苦苦忙活几天也落不到一声好,宋娇自然不会老老实实把方子交给她,因此在火候和香料方面都有所保留。
宋娇身为植物系异能者,对几乎所有植物都了如指掌。在交给崔氏的方子中,宋娇对两味调料做了手脚,她把其中一味香料用另一种替换了。这两种香料无论是外形还是味道都十分相似,寻常人分辨不出来。
这两种香料都是常用香料,没有毒、性,但若是其中一种与另一种调料混合,而火候又不到位,吃了便会让人闹肚子。
崔氏自己练手肯定舍不得买昂贵香料,十有八九会用她送的,而她送的又加了粉粉花,他们一家吃下去肯定要拉上三天。
宋娇下手有分寸,拉三天肚子只会让那一大家子虚弱些许,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大的伤害。
到时崔氏闹了肚子,若是怀疑宋娇,指不定会去镇上自己买调料。若是日后她做出来的东西让食客拉肚子,看她还怎么卖下去!
宋娇一走,崔氏一家便兴致勃勃围在灶台边上,仿佛看见银子滚滚而来,冲他们一一招手。
张翠高兴不已,夸道:“还是爹娘聪明,日后家里有了进项,日子铁定好过。”
张二郎也十分兴奋,兴高采烈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福妞,日后福妞进门,有她接手,娘就可以享福了。”
就连张老头都夸了崔氏几句,崔氏得意洋洋,肉才出锅,就招呼大家赶紧尝尝味道。
张老头率先动筷,夹了一大口肉塞进嘴里,边吃边点头,十分满意。
张三郎和张翠也急不可耐,纷纷夹了塞进自己嘴里。
崔氏乐不可支,也跟着吃了好几大口。
一家人正高高兴兴商议过几日镇上赶集之事,张老头一时没憋住,率先崩出一个屁来,顿时有些老脸通红。
崔氏和张家兄妹不约而同捂了鼻子,不想才过去一会,几人争先恐后的放起屁来,一个更比一个臭,一个赛着一个响。
张老头年纪最大,肠胃最差,这时已经忍不住,捂着屁股匆匆往厕所跑,崔氏和张家兄妹跟在后面,一脸菜色。
三人等了一会,张老头都不见动静,没办法,崔氏和张家兄妹只能去别人家如厕。
一家子扎扎实实拉了三天肚子,这才缓过劲来。
崔氏捂着肚子,咬牙切齿骂道:“定是宋氏那烂、蹄子搞的鬼,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
张三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道:“娘啊,后日就是集市了,你怕宋氏搞鬼,不如将调料都换一遍,咱不用她的方子。”
张翠跟她娘一样,坚信是宋娇捣鬼,愤怒地将宋娇给的调料拿出来,一股脑全部全倒了,边倒边骂:“这个扫把星!有她在咱家准没好事,她的东西都有霉运,可不能留着祸害自家。”
崔氏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张翠翠把调料毁了,反应过来,这才一连戳了张翠几个指头,怒道:“你这个蠢货!你把东西都毁了,咱拿什么去找她对峙!你说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张翠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崔氏一骂,委屈大哭,抽抽噎噎解释道:“我想着她是个扫把星,她的东西咱家都不能要……”
张老头冷哼一声,大喝道:“行了,把地上没沾灰的捡起来,就用宋氏给的口袋装好,等证实是宋氏动了手脚,便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崔氏这才骂骂咧咧把东西捡起来,问张老头要怎么证实。
张老头指了指家里养的兔子,说道:“把这些东西喂点给兔子吃。”
崔氏依言喂了兔子,一家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见兔子有什么动静。崔氏不信邪,又给弄了些拌在猪食里,喂给猪吃。说也奇怪,猪也没什么反应。
张老头等人面面相觑,半晌,张三郎才弱弱道:“娘啊,别是你不小心掺和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张翠狂点头,“家里牲口吃了都没什么反应,这宋氏不会那么邪门只毒我们吧。”
张老头干咳两声,一时找不到话,只得又把崔氏骂了一顿,让她做事手脚干净点,不要整日邋里邋遢,叫全家人都闹肚子。
崔氏委委屈屈,却也不知症结在哪,只得生受了,心中却是疑云不散,还是怀疑宋娇捣鬼。
张老头他们用动物查验自是验不出来的,粉粉花只会让人拉肚子,对动物根本无效。依着宋娇对崔氏的了解,她是不会把给她的香料主动送人的,因为送了香料就意味着告诉别人梅菜扣肉最主要的调料。家里擅长做饭的媳妇,只要有了调料,火候试上几回就能试出,原理和后世那些火锅底料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