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翅膀再硬还不是我养的!这个忤逆种!不乖乖把方子奉上,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张老头越想越气。
宋娇刚给来帮工的人结了工钱,转头瞧见张二郎木着脸回来,便知他铁定是在张老头那受了窝囊气。
“吃了没?”宋娇也没多问,张二郎不是个会背后说是非的。
张二郎摇头,“家里有没有吃的,随便给我弄一点。”今天忙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他是真的饿了。
宋娇点头,“我刚把饭做好,也还没吃,正好一起。”
张二郎嗯了一声,“我去换件衣服。”
宋娇这时才瞧见张二郎背上还没干透的汤水饭粒,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面前这人的性子宋娇最是清楚,若不是自己受委屈,他不会轻易和爹娘发生冲突,本质上是个十分孝顺的人。
张二郎摇头,“爹让我把崖羊牵过去,又要问我要梅菜扣肉的方子,我没理他,他一气之下便用饭碗砸我。”
宋娇闻言怒火中烧,这两人是叫花子托生的吗?天天就想着在线乞讨!
当着张二郎的面,宋娇到底没说什么,再不济也是他的父母,说多了他面上也不好看。只是这口气宋娇却是咽不下去,她总要想些法子折腾一下这不要脸的一家子。之前的粉粉花就长得不错,吃相难看的人活该拉几天肚子。
两人吃完饭,张二郎便把镰刀拿过来磨。宋娇见状,随口问道:“没有锯镰卖吗?怎么用还镰刀割稻子?”
“锯镰?”张二郎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宋娇:“割稻子的工具,很好用,越用越锋利,不需要磨。”
张二郎来了兴趣,道:“媳妇怎么知道?”
宋娇一顿,半晌才转过脸,嘟囔道:“你管我怎么知道。”
张二郎便不再询问,继续蹲着磨刀。
其实在宋娇所处的世界里,锯镰是一种很常见的工具,春秋时期就开始使用,用它割稻子效率非常高。像张二郎用的这种普通镰刀只会越用越钝,锯镰却没有这种烦恼。
若是自己让打铁铺打出锯镰,那说不得还能再挣一笔银子。宋娇越想越是兴奋,便问张二郎:“你明日还去帮忙吗?”
张二郎点头,“十一亩水田,就靠大哥和我还有爹和三郎,一天时间割不完。”
宋娇暗暗骂了张老头这抠门鬼几句,道:“可是你今天刚和你爹发生过冲突,明天他看见你会不会生气。”
张二郎沉默片刻,“他生气他的,我只管做好我自己的事。”
宋娇没说什么,只道:“今天来帮忙的三个人这几天都要在家帮着割稻子,问我能不能等他们忙完再过来,我同意了。”
“明天要是没什么事情,我想去镇上一趟。”
张二郎:“你自己去要小心,早些回来。”
宋娇嗯了一声,又道:“我准备去榨油作坊买些豆饼,到时候用来堆肥。”
张二郎:“你定就行。”
第二天,张二郎照旧去张老头家帮忙,宋娇则是兴致勃勃去了打铁铺。
张二郎到张老头家时,张大郎已经等在那了,张老头才一见他,便吹胡子瞪眼指着张二郎骂骂咧咧。崔氏倒是一反常态没说什么,带着张翠上径自走了。
张三郎面色也不太好,拉着脸,瞪了张二郎好几眼,腮帮子气鼓鼓的,似是想说些什么。
张二郎也不理会几人,径直跟在崔氏后面,去稻田割稻子。
忙到中午,崔氏过来送饭,中饭依旧没什么好吃的,只蒸了几个白面馒头。
张二郎拿过馒头大口大口吃完,又打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
张老头一边嚼馒头,一边问:“我不是让你今天把崖羊拉过来吗?羊呢?还有那方子呢?”
张二郎没答话,自顾自拿起另一个馒头吃着。
张三郎在一旁帮腔,“大哥,我成亲可是咱老张家的大事,你先把崖羊拉来,有啥事咱日后再商量行不。”张三郎十分喜欢福妞,很想在亲事上给福妞挣些脸面。
张翠早就看张二郎不顺眼了,此时便在一旁讽刺道:“三哥想啥呢?就二哥这抠门性子,我看咱们连羊毛都吃不上。”
崔氏也插嘴道:“左右崖羊你们养着也是费劲儿,不如早些拉过来,免得宋氏还要整日费心思割草。”
张大郎吃完东西一抹嘴,低声道:“爹,娘,我先去干活了。”
张老头把人叫住,转向张大郎,说道:“大郎,你是家中长子,你说这个羊我当爹的吃不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