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姑娘谨慎地看了小平头一眼,密室里的东西能随便吃吗?
小平头默默点头,可以。
“太好了!”正好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胖子立刻坐下,伸手就要去抓馒头。
“没规矩!”老头的拐杖尖伸出一截刀锋,闪电般的划过,胖子的左手应声而断,“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啊!!!”胖子叫得撕心裂肺,捂着断掉的手腕一蹦三尺高的从座位上窜了起来,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小平头伸手扶住他,胖子双眼一翻,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旁边的眼镜男和白领姑娘吓得脸色惨白,慌忙站了起来。
“吃饭!”老头用染血的拐杖敲了下地面,催促道。
众人:………………
不能违背npc的意思,吃又要挨刀。众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都僵在原地。
唯有张弛不怕死的开口,“老伯,您说的规矩是指什么啊?”
老头没有理他,浑浊的独眼就像阴冷的毒蛇,冷冰冰扫过众人,意有所指的落在桌上的断手上,“还是说,你们想再加个荤菜?”
眼镜男被老头恶意的眼神吓得双脚发软,直接跌坐在凳子上。
完了完了!他害怕的闭上眼睛,等了半天,老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么说,眼镜男第一个坐下没问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阴晴不定的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吃饭的规矩,会不会是长幼有序?”白领姑娘悄声对众人道。眼镜男的年纪看起来是众人当中最大的。
“那第二个应该是我?”格子衬衫试探地扶着桌沿坐下。老头拐杖一挥,格子衬衫的胳膊也被斩为两段。
“砰!”半截烧焦的手臂直直落在眼镜男面前。他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抓着胸口的观音牌,生怕老头下一秒就给自己一下子。
格子衬衫也算是个硬汉,捂着血如泉涌的胳膊愣是没吭气,但疼得汗珠不停滚落,浸透了衣领。
不是年纪,眼镜男排第一位。考虑到这两个要素,宋瓷猛的想起件事,考号!
“考号的顺序!”宋瓷给小平头使眼色,“第二个是胖子。”
小平头有些犹豫。
“吃饭!”老头猛的用拐杖一杵地面,催命似的道。
众人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
小平头咬了咬牙,架着昏过去的胖子战战兢兢地放在凳子上。老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宋瓷果断的第三个坐下,老头依旧没有反应。
真是考号!剩下的几位放下心来,一个接一个的按照考号坐下。
“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见众人‘兄友弟恭’的落座,老头满意地点点头。
众人:………………
老头指指角落遮着粗布帘的房间,“今天晚上,你们都住那边,记得抽个人在大厅里值夜。其余人不要乱逛。”
小平头连忙应承下来。
老头走后,众人对着满桌的血腥气都没有吃饭的心思,便小声的交流各自看到的状况。
小平头和白领姑娘边帮胖子和格子衬衫包扎伤口,边告诉宋瓷他们,院子里的马棚、水井、柴火垛以及院墙周围都翻过了,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楼里有两处地方,之后可能要找机会仔细探查。”张弛把老头对那扇上锁的门以及酒坛的古怪态度描述了下。
“应该再加上一处,”大个子补充道,“二楼。”
从一开始,老头就不让他们上二楼的客房区域,根本没提打扫二楼的事情,说明二楼也是个‘禁区’。
“对,密室的钥匙很可能就藏在这几个地方里。明天我们要找机会去看看。”小平头赞同的道。
“学长,你还有没有补充?”张弛撞了撞宋瓷的胳膊。
“西洋钟上有个谜语,迷底指向田螺海螺这类的东西,大家看到嵌螺钿的柜子、盒子或者带这种东西的物件,可以注意下,应该会有什么信息。”
西洋钟上有谜语?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发现。
宋瓷慢条斯理的用指节摩挲着下巴,“另外,严谨点来说,可能跟钥匙的线索无关,但是,我觉得那几个来访的客人也有点古怪。”
大晚上的来客栈买酒,难道附近没有卖酒的地方?
“要说那几个客人,应该都挺有钱的。”眼镜男八卦道,“我看到门外在等的不是汽车就是人力车。”
白领姑娘接话,“最后来的那位穿旗袍的阿姨好像是个媒婆。”
“媒婆?”宋瓷感兴趣的望过去。
白领姑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帘,“我猜的,他们出门的时候,我正好在门口附近,听到那位阿姨走之前还在说,‘胡家的家世你是知道的,条件随便你开’。”
“我靠,难道《喜宴》的意思是指小姑娘出嫁?不至于吧,那小姑娘才多大?还有没有人性啊!”张弛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他们说的也未必是那个小女孩吧?”
“那还有谁,总不见得是胡家的老太太想要招赘吧?”格子衬衫表示赞同张弛的看法。客栈里统共就两人,老头能做主婚事的,应该就只有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了。
“NPC的命运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我们的重点还是找钥匙。”小平头掰开半个馒头,把话题拉回‘正途’,“再商量个事,今晚谁值夜?”
“长幼有序。”格子衬衫捂着受伤的胳膊嘲弄的道。
“又不是我砍断你的胳膊,冲我发什么脾气!”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小平头略微思索了会儿,提议道,“不如抽签?简单公平。”
“好,抽签!”眼镜男迅速同意。抽签还有概率换成别人,按考号的话,今天铁定是他。密室给的任务是活下去,这个客栈阴森森的,谁知道会不会闹鬼?
白领姑娘和张弛也觉得抽签比较公平,剩下的大个子和宋瓷都表示无所谓,小平头便因地制宜的去马棚找了八根稻草,将其中一根折半,握在手里让大家抽取。每人选一根,最后剩下的那根正好留给昏过去的胖子。
“谢天谢地。”如愿抽到长签的眼镜男兴奋地抓起胸前的观音牌亲了一口。
白领姑娘看看手里长长的草签,嘴角也放松下来。
小平头松开手掌,他手上的两根都是长签。
见几位金主都‘没事’,他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看着剩下的几位,“谁是短签?”
“我。”
宋瓷晃了晃手上半个巴掌长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