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这几个条件便是......”
柔美的女子声音暗含几分阴森森的凛冽，本就阴冷的石室内温度似乎降到了极点。
“第一点，我要你将幽魄玄莲的叶子给我。”狐妖盯着姬灵渡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二点，我要你从今往后不得伤害妖族一丝一毫。”
“第三点，”讲到这儿，狐妖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一张妖娆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我要你......”
“这第三点，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够做得到？”前几点时姬灵渡一直非常平静，直到狐妖逐字的讲出了第三点，他的神色这才有所变化。
狐妖收敛了脸上的狰狞，重新挂上了微笑的表情说道：“活了上千年，我识人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独自灭了一整队鬼兵的魂灵，你认为我还能小觑你么？”
“虽然不明白你的法力是如何消散的，但承诺既已出，便绝无反悔的可能。”狐妖的手指齐齐冒出锋利的黑色指甲，在抚上姬灵渡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庞后，又顺着他后颈露出的皮肤轻轻一划，一缕青丝随之被齐根割断。
期间姬灵渡长长的睫毛一丝颤抖也无，从狐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眼中模糊的氤氲之色，让人猜不准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地面上散落的青丝，上面隐隐有光华流转，很快就变成尘沙般细碎的光晕消散不见了。
“洗白值-5，当前总洗白值-65%。”早在狐妖讲完了那三点条件后，系统冰冷的声音就紧接着在姬灵渡脑海内响了起来。
“宿主，你怎么能就这样答应那个狐妖？”
“这几个条件，尤其是最后一个，明摆着是...”此刻的系统似乎颇为愤愤不平，“就一条破消息，怎么值得。”
“若是宿主肯刷洗白值，这个消息我也是可以直接告诉你的。”
“洗白系统，我该信你么？”极难得的，姬灵渡直接叫了系统的全称。
“那是...自然。”系统顿了顿，稍显底气不足，又接着说道，“宿主，我必定不会害你的。”
接着，系统又陷入沉寂，不再吭声了。
若以这整个世界为棋盘，那么众人均可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
有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的是石沉大海不起波澜。
姬灵渡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他从不惮于做最坏的打算，或许他在那些所谓的布局者看来恰好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罢了，又或许只是他们闲暇时的低极趣味......这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局仿佛连环锁般正牢牢禁锢着他，使他不得自由。先前系统的异常，姬灵渡不是没有察觉到，但他无意去过分深究，因为此时的深究毫无意义，也根本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那一个个的执棋人或是利用，或是欺瞒，或是另有目的，但终归没有谁能真正的跳脱出来，设局的人往往也在他人的棋局中。
想到这儿，姬灵渡倒是难得有了微笑的欲望。
“这三点，我会做到的。”
姬灵渡平和的看了眼还在等着他表态的狐妖，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极浅淡的笑意，如早春料峭枝头的素色梨花。
若是曾经世界里熟悉姬灵渡的人必定会叹息一声，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姬灵渡所需的代价从来不是那么容易偿还的。
见到这抹微笑，狐妖不由的放松了情绪，极为爽快的告知了有关幽魄玄莲的详细信息。
“......”
“......”一时间，只剩下女子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
“玄莲的花期将近，细细算来，大致就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