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李玄成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脑子也空了。
这个时候福公公端着一个明黄的匣子进来了。
他身后的两个府兵冲着宁王点了点头,宁王挥手让他们回到了原位。
福公公把匣子放在永嘉帝跟前的几案上:“陛下,笔墨和玉玺都拿来了!”
永嘉帝嗯了一声,示意福公公摊开了明黄色的锦帛。
他抬头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挑眉示意他继续。
永嘉帝没再犹豫,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半刻钟后,放下了笔墨,从福公公手里接过了玉玺重重地盖在了最后。
“福全,拿给宁王看看,若是有哪里不妥当,朕可以重新写!”
永嘉帝这般的好说话,再次挑起了宁王心头的怒火。
他还是不相信永嘉帝就这般的配合。
说不定这诏书就有蹊跷。
他从福公公手中接过来诏书,细细地读了一遍,发现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写的很清楚:因为病魔缠身无力再处理朝政,故而从即日起禅位给太子李玄成。
着宁王和康王辅佐。
没有任何有歧义或者玩弄文字的地方。
余光中看到永嘉帝似乎卸了一桩大心事一般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宁王心头的不甘就遏制不住了,抬手在诏书上李玄成三个字没有干透的墨迹上捻了捻,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三两步走到了永嘉帝的跟前,把诏书拍在了桌上:“诏书上太子的名字,不小心被本王给弄模糊了,为了确保诏书不会被朝臣质疑,皇兄还是重写一份吧!”
永嘉帝睁眼搭眼一看,平静地说了一句:“好!”
之后让福公公把已经作废的诏书烧掉了。
他重新工工整整地又写了一份,交给了宁王。
不想宁王再次以同样的理由,让永嘉帝再重新写。
……
一连十几次,永嘉帝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来者不拒,当众烧了旧的写新的。
是人都看出宁王是在故意整永嘉帝。
但没人开口说话。
一直看着永嘉帝的手开始发抖了,康王爷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着宁王开口道:“适可而止吧!”
宁王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看来皇叔还是心疼皇兄啊。也对,毕竟被虐了二十年了,都虐出感情来了!”
这么说着端起了茶碗直接泼在了永嘉帝又刚刚写好的一份诏书上了。
张皇后急了:“宁王,先把诏书拿到手,别的你再跟陛下慢慢商量!”
那眼下之意,拿到诏书之后,宁王想怎么为难永嘉帝就可以怎么为难。
只要诏书一到手,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后了。
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在永嘉帝面前,她也是受够了。
就算是知道会受到宁王的控制,哪又怎么样?
她可是太后了!
张皇后这话一出,总算让宁王从永嘉帝脸上看到些愤怒来了。
他得意一笑:“哎呀,这枕边人也是靠不住啊,真是为皇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