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聪闻言,身子又是一个瑟缩,他以头触地,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有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公主饶命啊!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
小的的确是来找过那位安小姐,但小的却没有告诉她安大人在梨园啊……”
邓聪的话,宛若一块大石,狠狠砸下,砸在了安知宜的脑中,让她整个人都被砸懵了。
她的面色苍白,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瞪着他。
“你,你胡说!你分明说我兄长在梨园等我,你怎么能不承认?你……”
邓聪却是“砰砰砰”地磕头,口中大呼,“小的冤枉啊!小的连安大人的面都没见到,如何能传这样的信?”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再度把目光落在了安知宜的身上。
那目光中,有怀疑,有打量,更有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萧雨薇目光扫向她,唇角微微翘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安小姐,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知宜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方才才积攒的一点镇定和勇气,在这一刻又被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她用力摇头,“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有说谎!”
萧雨薇的眼中冷意毕现。
牧晚秋握住了安知宜的手,不等萧雨薇再说出什么刻薄的话,便对着邓聪再次开口。
“你既说你没有传安大人的话,那当时是因何缘故来找知知?又跟她说了什么?”
邓聪又迟疑了起来,但最后,还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咬牙道:“小的告诉安小姐,楚驸马会去梨园,她如果想见楚驸马的话,就去梨园等候。”
这话再次将安知宜架在了烈火上。
安知宜的的确确是去了梨园,这岂不是意味着,是安知宜想见楚非恒所以才特地去赴了约?
安知宜那原本就不算干净的名声,这下更是又被狠狠泼上了好大一盆脏水。
萧雨薇气得面容扭曲,张口就要骂,牧晚秋却再一次截住了她的话头。
“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来对她说这些话?你又是怎么知道楚驸马会去梨园?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邓聪又看了安知宜一眼,“是安小姐收买了小的,让小的帮忙留意楚驸马的动向,随时告知。”
安知宜的面色霎时比纸还白,这泼天的冤枉劈头盖脸地朝她砸来,砸得她身子都开始摇摇欲坠。
萧雨薇终于忍不住,朝安知宜就怒声大骂。
“你简直不要脸!”
安知宜扬起声音反驳,“我没有,这些全都是污蔑!是他在撒谎!”
萧雨薇却根本不信,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怒意。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分明就是对楚郎念念不忘,想要耍小心机卖可怜把他抢回去!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凭你也配!你就是一个破……”
“公主!”
牧晚秋扬声打断了萧雨薇的谩骂,这一瞬,她的眼神都是冷的。
“此人的证词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还请公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