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吵不过牧晚秋,便转向了杜氏。
“夫人,并非我愿堵不服输,可既然要我认输,自然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才是。
我方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是我的真心话啊!
若非是用了什么凶猛的手段,大小姐的症状怎么会突然就全好了?
为了大小姐着想,也应该要再请其他大夫来好好看一看才是!”
杜氏的面色露出几分迟疑,她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老太君,“母亲,此事您以为如何?”
不待老太君开口,杜氏又自顾自地道:“儿媳倒是也觉得,为了晚丫头的身体着想,还是再请一位大夫来瞧瞧为好。
不然,万一她的身子当真有了什么妨碍,这可就遭了。”
老太君的面上现出了几分凝重,她看向牧晚秋,开口道:“晚丫头,你可觉得自己身上有何不适之处?”
牧晚秋当然是摇头,“回祖母,我半点毛病都没有,感觉自己好得很!”
杜氏立马不赞同地道:“你自己感觉的哪里能准?还是再请大夫来给你仔仔细细瞧一瞧才行!”
她到底还是不甘心,牧晚秋怎会这么轻巧地就好了?
说不定真的是那游方郎中用了什么不入流的偏方,暂时压制了她的病情罢了。
牧晚秋似笑非笑地看了杜氏一眼,旋即就笑了起来。
“既然大伯母对我的身体那么关心,那便依你所言,再去请一位大夫来瞧瞧好了,如此,也能让大伯母安心。”
杜氏忽略了她话里的冷嘲热讽,她急忙转头对丁嬷嬷吩咐。
“快,再去府外请一位大夫来,务必要请一位德高望重,叫得上号的老大夫,可不能再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请来。”
丁嬷嬷当即应声,“欸,老奴这就派人去请。”
然而,丁嬷嬷才刚迈开步子,院外就有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那人一边走,一边沉声道:“不用去了。”
众人都齐齐看向了来人,神情微怔。
来人竟然是本该在衙署当差的牧志飞。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面上也隐隐有些汗渍,显然赶来的脚步很是匆忙。
他又说了一句,“我已经把太医院的院判请来了。”
果然,众人便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着官服的人。
那人身形清瘦,须发微微发白,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此人,正是太医院的院判陈绪林。
众人见到牧志飞已经很是惊讶,现在见到陈绪林,那股惊讶之色更甚。
他们牧家的门楣算不得多高,平日里哪里有请御医的机会。
更不用说,竟然是请太医院的院判了。
而且,这件事,怎么会惊动了牧志飞?
他这会儿就把院判带回来了,说明他早就收到消息了,不然不可能回来得那么快。
牧志飞原本是在衙署当值,没想到突然有人给他递了一个口信,说牧晚秋患了重病,请他去请太医给她诊病。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牧晚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患上重病,但他却不敢耽搁,直接向上峰告假,又急忙递了名帖去请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