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语眼中含泪,但是又不敢落泪,怕眼泪落到伤处上,叫伤口发了炎症。
“语儿别怕,这只是小问题,只需要喝几副药就能好了。”
杜氏软身安慰牧倾语,又怒声呵斥奴婢,“大夫怎么还没来?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丫鬟跪了一地。
幸而这时,大夫终于匆匆而来。
最后的诊断结果也的确如杜氏所言,只需要喝几副药就能好。
但是,这期间,却有些遭罪。
因为伤口会又疼又痒,不能沾水,不能见风,更不能抓挠。
只要坏了一样,那脸上就要留疤。
若是脸上真的留了疤,那一辈子也就都完了。
牧倾语闻言更不敢哭了,只是那满脸的委屈和伤心,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杜氏只得一味安慰,叫她宽心。
牧倾语细声细气地道:“可是娘,无缘无故的,女儿怎会突然这般?莫非是女儿院中的人不干净?”
杜氏的神色微僵。
她究竟为何会如此,杜氏心中心知肚明。
除了是那牧晚秋害的,又还能是谁?
如若不然,怎的她好端端的没事,自己的女儿反而遭了殃?
只是这些,她却是半个字都没法说。
总不能承认自己指使牧晚秋院中的下人给她下药吧。
杜氏又宽慰了一番牧倾语,承诺自己定会替她寻出那心怀不轨之人,只让牧倾语安心养病,千万莫要违背了医嘱。
回到自己的院中,杜氏的怒气霎时就烧到了顶峰。
她的眼中尽是阴鸷之色。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杜氏这几天都已经给牧倾语张罗好了全身上下的头面,就等着牧晚秋脸上起疹子医不好便叫她顶上。
结果,那小贱蹄子相安无事,自己的女儿反而中了招!
真是岂有此理!
丁嬷嬷轻声提醒,“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寻出究竟何人给五姑娘下的药。
若真的是大姑娘,她是怎么知道咱们的动作?又是如何给五姑娘下的药?
这些,可并非大姑娘一个人就能做的。”
杜氏听了丁嬷嬷的提醒,终于按捺住了怒意,只是眼中的冷意却愈发浓了。
“她院中那几枚暗钉,都找机会除掉!”
既然有可能已经被策反了,那只能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至于牧晚秋,这次的这笔账,她定会找机会讨回来!
自己掌管着府中的中馈,难道还对付不了牧晚秋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所以,在牧晚秋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已经暗暗给她拉了一波仇恨。
牧晚秋在马车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云芷见此,顿时面露担忧与关切。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夜没盖好被子,着了风寒?”
牧晚秋摆了摆手,“无事,许是我那好妹妹在念叨我呢。”
想到牧嫣然母女这会儿的窘状,她们便是在心里多骂她几句,她也不在乎。
无非就是多打几个喷嚏罢了。
今早出门之前,白瑾辰就已经偷偷潜到她的房中,与她通了气。
想到今天他们要做的事,牧晚秋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了下了马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