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缓缓走向云珍,声音幽幽的。
“云珍,你吃里扒外,与人勾结,方才还说出那些话污蔑我的清白名声,这一切,都是谁指使你做的?”
云珍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失控,完全没有按照她们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只觉得心头一紧,背脊上霎时就是一片涔涔的冷汗。
牧嫣然也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太过锐利,满含威胁。
云珍像是被架在了火上,进退两难。
她那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骤然崩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收了别人的银子,昧着良心谋害姑娘。
奴婢不是人,奴婢猪狗不如,请姑娘大人大量,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牧晚秋的神情不见半分松动,冷声厉呵。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的嘴缝上!”
云珍被她一吓,那哭声戛然而止。
因为止得太急,她被噎了一下,顿时打起了哭嗝。
她跪在地上,满脸是泪,模样狼狈至极。
“我现在问你,是谁指使的你?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谁,旁的那些求情的话给我咽回去。”
牧嫣然生怕她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急忙开口。
“云珍,你可得想好了说,若是你耍心眼,不肯说实话,小心你的家人!”
这话表面上是在让云珍说实话,实际上,却是在用她的家人威胁她。
云珍又哪里听不明白?
她垂着头,暗暗咬牙,最后还是做出了选择。
她哽咽着开口,“奴婢也不知道是谁……
那人只是找到了奴婢,许了奴婢好处,让奴婢给偷偷陷害姑娘,奴婢真的是猪油蒙了心……”
牧晚秋直接打断她的话,径直问,“对方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云珍嗫嚅着,“他们让奴婢……”
“大声些,让外面的人听清楚。”
云珍知道牧晚秋的意思,但事到如今,她却只能咬咬牙,扯着嗓子承认了自己所行之事。
“对方让奴婢偷姑娘的帕子,把事先准备好的佛珠放进姑娘的匣子里,制造出两情相悦,交换定情信物的假象。
然后再给姑娘下药,让姑娘失了清白,再,再假装无意中撞破,让姑娘名声扫地……”
牧志飞听着这些话,只觉气得七窍生烟,真恨不得直接动手把这贱蹄子一把掐死。
外面围观的众人,听了这些,都禁不住一阵啧啧唏嘘。
竟有这等居心叵测的丫鬟!
若非牧大小姐阴差阳错地离开了房间,她的名声和清白就全都被毁了。
云珍这一认罪,不就是把牧晚秋身上的污名彻底洗清了吗?
牧嫣然不觉一阵暗恨,好不容易设计好的一切,竟然就这么满盘皆输了!真是可恶!
她不甘心,还是忍不住插话,“既然如此,你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姐姐的房中?”
她这话就是提醒众人,这一切都尚有蹊跷,就是牧晚秋设计的!
云珍却是万万不敢再攀咬牧晚秋,只瑟瑟开口,“奴,奴婢想来看看事情进展如何,这才不小心被那淫僧拉进了屋中……”
这就是把牧晚秋摘清了,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牧嫣然一噎,脸色又气得一阵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