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目扭曲,尖声否认,“你住嘴!休要污蔑我!”
牧嫣然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地响个不停,一时没能从这突然的反转中回过神来。
她整张脸都像是进了染色坊,一阵青白交错,十分难看。
那一声怒吼和咆哮也异常尖锐刺耳,与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牧晚秋被她一吼,便似受了莫大惊吓,面上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我想说的是,莫非妹妹身边的丫鬟手脚也不干净,把妹妹的帕子偷了去。
我怎会凭借一根帕子就怀疑妹妹与淫僧私通?
妹妹何必这般激动大吼?真是要吓死我了。”
牧嫣然的面色微微一变,脑子也似打结了似的,一时失了思考之力。
她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想要恢复往日的如常神色。
但无论怎么调节,她脸上的神色都是一片僵硬。
牧晚秋不待她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找补,就径直对牧志飞道:“爹,这淫贼一口咬定与女儿有私情,但拿出的所谓定情信物却是妹妹的帕子。
他这明显是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胡言。
他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存心陷害我与妹妹,从而抹黑我们牧家的声誉!
这淫僧绝不可轻饶,此事更不可姑息!”
牧志飞眸光沉沉地点头。
这件事竟然牵连到他的两个女儿,如何能轻巧揭过?
牧嫣然的神情发僵。
原本这件事牵涉的只有牧晚秋一人的声誉,现在,竟是连自己也被牵连了进去,真是可恶!
现在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道宣只觉后背冒出一阵涔涔冷汗,他尚要狡辩,但狡辩的话却已变得磕磕巴巴,毫无底气。
“我,我不是,我没有……我,我与牧大小姐是真心相爱……”
牧晚秋冷笑一声,“真心相爱?你对真心相爱的人称呼这般生疏,一口一个牧大小姐?
你可不要玷污了真心相爱这个词,我听得犯恶心。”
道宣神情一僵,却还是辩解,“是你让我这么叫的,为,为的是掩人耳目,我也已经习惯了……”
“爹,这淫僧这般执迷不悟,直接送官吧。”
道宣心头一紧。
牧志飞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牧志飞还没开口,牧嫣然就急忙道:“不可!此事若是闹大了,我们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了?我们牧家也会沦为大家的笑柄。”
更重要的是,她怕最后查到自己的身上!
显然,牧志飞也担心闹大了对她们的声誉有损。
凡事爱惜名声之人,总会多有顾虑。
牧晚秋朝外面扫了一眼,“爹,您看外面围观的人,您觉得这件事闹得还不够大吗?
这件事早就捂不住了,越是遮遮掩掩,我和妹妹的名声反而越会被传得不堪。
与其我们在这儿自己瞎费劲儿,还不如直接报官,交给官老爷裁断。
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妹妹亦是如此。妹妹,对吧?”
牧晚秋的这话,俨然是将牧嫣然拉上了自己的同一艘船上,把牧嫣然的名声与她牢牢绑在了一起。
如此,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牧嫣然再也不能作壁上观。
她气得心口一阵堵得发疼,突然被牧晚秋点名,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