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最后还是舍不得揍他,即便这人真的欠扁。
最后的办法就是使唤他上下楼跑了数趟,把鲜花都搬上楼,才算出一口恶气。
这个天稍微走两步就是一身汗。
数趟下来,“搬运工”的后襟都被汗浸湿了。他头发比原先要长,不再?是贴着头皮的板寸,而是带了点卷翘弧度。发尾挂着汗,粘湿柔软。
像只毛茸茸的小狗。
南栀握着一大捧气球跟在身后,目光穿过无数根丝线间隙,落在少年颀长的背影上。她甚至想象到了以后,他要是长此以往下去,后脑勺的几?缕头发够扎一个髻,不用扎很紧,就松松地绑在头顶,留几?簇微微卷翘的发尾。
这样的野性帅哥与发髻适配性真的很?高。
胡思乱想放空了一会儿,花也搬完了。
南栀抽了张干净的洗脸巾递过?去,“洗把脸,都是汗。”
“哦。”他随手接过,往洗手台走。
整个走廊到玄关都摆满了花,南栀挑了几?支最娇嫩的插进花瓶,嗅了嗅,清香不腻。到了这会儿开始回归生活,犯起了愁。
鲜花太多养不下,就这么?摆着又显得浪费。
上网找了会儿制作干花的法子,正看着呢,脚步声忽然停在她身侧。某个湿漉漉的下巴毫不忌讳抵上了她肩窝,问她:“你?洗手台上怎么还有这个。”
南栀余光瞥了一眼,赫然看到他拎着一支全新的男士剃须膏。
这未必也太久远了吧?
想了好久,南栀才想起是某次在超市时失手错买的。那时还没和周远朝分手,想着总有用的机会就没再?放回去。后来分手大清理时,这支崭新的剃须膏暂且与周远朝没扯上关系,被幸运遗忘了。摆在洗面奶护肤品那堆瓶瓶罐罐中间,好久都没人再问津一下。
南栀知道他的醋点在哪儿,睨他:“新的,里边的铝箔都没撕呢。”
沉默半晌。
“我不用这个牌子。”季寻闷闷地说。
肩膀被他弄湿了一片,南栀被湿漉漉的感觉弄得心口也痒,故意气他:“你?家就在对面,你?要刮胡子不会自己回家弄啊?”
“不。”他叛逆道,“我偏在你这弄。”
他还真去自己那边拎了支剃须膏过来。
咚一声,原先摆在南栀家的那支被抛进了垃圾桶。他那支取代了原先的,摆在那堆护肤品当众,最最显眼的位置。挑衅意味十足。
南栀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弟弟行为。”
谁知弟弟就发作了,像猎豹似的利落翻上沙发,把她压在沙发垫上。
她眨了下眼,刚问出口的“干嘛”和亲吻同时到来。
他压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上下探索,越吻越深入,最后从衣摆游了进去,在隆起处掐了她一把,含着倔强的躁气。南栀哼气出声,听到他附在唇边把话?渡了过?来:“以后不准家里有别的男人的东西。”
字字清晰宣誓主权:“只准有我的。”
后来洗澡的时候,南栀从雾气朦胧的浴室镜里看到自己的胴-体。红梅下肌肤胜雪,只是在最外圈有个浅淡的指痕。
在那处涂了层厚厚的身体乳,??圈化开。
晚点再看,指痕还没消散。掐的时候倒不痛,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隔山打牛的怪力。因为位置私密,倒是不存在什么?影响,衣服一遮万事大吉。
换上睡衣,她蜷缩在床上,还是给「小蛮力气」发了短信。
南栀:【以后别掐我了】
他没给回,直接一个语音电话飚了过?来:“弄疼你了?”
语气心急火燎的,还有点憨。
本来厚着脸皮在短信里是能说一说的,换成语音瞬间变得不好意思。南栀开不了口说这事,语塞半天:“……红了。”
那边也磕磕巴巴:“那……那我下次轻点。”
“你?还敢有下次?”南栀陡然提高声线。
好大一会儿,电话里都是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南栀在一片窸窣中听到他猛地捶了下什?么?。
咚得闷响过?后,他郑重道:“姐姐。”
“……干嘛。”
“想你了。”季寻脸皮忒厚,哑着嗓子问:“现在能不能过去找你。”
嘟嘟嘟三声,南栀挂了电话。
数秒后,她发去三个大字:【想得美!!!】
第二天早上,南栀出门前就见到了季寻。皮肤冷白,眼下乌青,头发凌乱不堪,活生生一个颓系帅哥。不得不说,老天对他优待深厚。熬了一宿的脸还是挑不出瑕疵,连个粉刺都没有,眼底那片阴影甚至能添几?分忧郁美感。
他拎了一袋早餐,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槛上。
南栀好整以暇地看他:“昨晚做贼去了?”
他声音沙沙的,听起来极累:“硬了一晚上。”
“……”
一大早就被搞了一通大红脸,南栀对他这张丝毫不知委婉的嘴无语至极。她虚空捏了下拳头:“那你不补觉去。”
“都熬到这个点了,顺便给你?买了早饭。”他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搅得窸窣作响:“姐姐,你?什?么?时候让我把东西搬到你家来。”
“不让。”南栀故意板起脸。
季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