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于栀的话,屋内其他三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云曌没有反驳于栀的话,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或许也过不了多久需要等待的日子了。
坐在对面的于爸爸和于妈妈,只觉得心疼眼前的这个孩子,但也不怕,毕竟以后她就是于家的人了,自有她们去疼去宠去护着。
于栀自小就是个非常善良热心的人,这样的性格离不开于竹安和韩宁时长年累月的熏染。
于妈妈瞧着云曌没有应声,想来也是有此打算的,自家的花花也不是没有分寸不知礼教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应是那孩子的家庭让人失望透顶,且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于栀从没做过没有把握的事,也没有过别家孩子青春期的叛逆犯浑,一直以来都很让人省心,从小时候起,就是朋友们嘴里的别人家孩子。
所以于爸爸于妈妈都对她非常的放心,对于自家小花做出的决定,也都是无一列外的双手赞成和支持。
所以对于于栀的话,于竹安和韩宁时没有反问也没有质疑,而是出乎云曌意料的说:“好,结婚是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需要我们的时候直说就好。”
于竹安的话让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云曌回神,有些错愕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她在于爸爸望向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丝毫不做假的慈爱和满满的关怀。
这样爱屋及乌的赤诚的爱,让云曌鼻酸。
于栀在一旁抓住时机,胳膊肘碰了碰云曌,用着小声却让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云宝,是时候改口了。”
于爸爸于妈妈恰到好处的不再说话,但也没急着催促,这样显得太过急切,搞得像是自家小花根本娶不来老婆一样。
云曌嚅动着嘴角,数次微微张口,却也都是无疾而终。
爸妈这两个字已经很多年不曾叫出口了,看着眼前的于竹安和韩宁时,云曌想要开口的嘴再次抿住,眼眶也有些涨涨的。
于妈妈看着云曌的样子,想起刚才关于婚礼于栀的回答,对眼前这个孩子的心疼越发浓烈起来。
这孩子不像她家花花,是在全身心的爱中长大的,云曌对于父爱母爱只有幻想和憧憬,没有体验和感觉。
韩宁时一点也没想错,云曌从来就没渴望过父爱母爱,那样的父母让她心寒,她已经很多年不曾把那里当作家了。
于妈妈起身坐到云曌身边,像是对待小时候的于栀一样,伸手摸了摸云曌的发顶,温声细语道:“我听花花叫你云宝,以后在家里我们也叫你云宝吧。”
头顶的手并不厚实,也不像电影里那些拍在小娃娃脑袋上的手一般,大而有力,落在自己头上的轻轻抚顺着自己发顶的手,柔软又温暖,让不曾感受过的云曌,觉得这手像是有魔法似的。
让自己从中感觉到了爱。
刚刚得到这个名字专属权的于栀不乐意了,这名字她揣在心里还没捂热乎呢,妈妈就想给她夺走,不行,不给!
“你们不能叫她云宝,那是只能我叫的!”于栀像是只被抢了牛乳的小奶狗,歪着头叉着腰的和于妈妈对峙,奶凶奶凶的。
“只能你叫的,那我怎么看刚才在车里,云曌都不理你来着。”瞧着于栀的小摸样,韩宁时就忍不住的跟她对着干,跟逗猫似的,可好玩了。
“刚才她那是有些起床气,我吵到她了,云宝跟我闹脾气呢。”坚决不承认刚才于妈妈亲眼所见的事实,于栀有着和韩宁时一样精湛的舞台剧经验,应对突发状况没有一点手足无措,相反强词夺理的捋顺剧情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哦?是吗?”开玩笑,刚刚拿起逗猫棒开始摇晃的韩宁时,怎么会愿意配合她,兴致正高,当然不能放过她。
“当然。”迈出脚没能如愿踩到台阶的于栀,说话间又把眼睛睁圆了些。
“哎呀哎呀,反正不行,这名字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再去想。”于栀干脆装作气呼呼的样子,咬死了就是不松口,好一副泼皮无赖相。
这在亲爹亲妈面前也要护食的霸道劲,让于爸爸有些忍俊不禁,看起来自己和老婆的地位已经在小花心里往下降了降,再也不是并列第一的顶尖尖了。
不过于爸爸你真的是想多了,就算没有降,你也不是坐在心尖尖的那个位置上.....
有于妈妈坐在身边,云曌此刻显得无比乖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进了家门后到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地盘之后,于栀的胆子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刚才韩宁时去摸云曌头发的时候,于栀瞧见她眼角有些红,就伸手到云曌的腰间揉了揉,以此算作安慰。
本来嘛,心思还是单纯的很,念头起的非常正经,就是为了用行动无声的告诉她,自己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