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的菜香味诱人,都是平时三个人爱吃的。
严咎连动?筷子的意?思也没有,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喝这碗独一份的红豆沙。
谢瞳想了想,把?端起的骨瓷碗轻轻放下,看着严咎,他眼底里倒影着自己的模样:“你亲手做的吗?”
严咎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怎么办,答应了小馋猫就回来,而且他下次亲手做点什么好?吃的就是了。他一狠心一点头?:“嗯。”
管家:“……”
必须是少爷第?一。
那这碗黑咕隆咚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连黑色都意?外的旖旎起来。
谢瞳慢悠悠晃动?勺子,再抬头?看严咎,这一张脸有多帅他心知肚明,但是以前明明不想看来着……
话说回来,没听说过严咎会做饭,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黑暗料理吧。
闻起来挺香,还有点甜。
仔细闻,甜中?带酸。
算了,谢瞳豁出去了,喝了一勺子,登时:“!”
看见谢瞳的表情,正在夹鱼肉的严咎表情有些微妙,效果这么猛的吗!会不会扑过来?他颤声问:“怎么?”
“没。”谢瞳若无其事的摇头?,继续喝红豆沙,没想到严咎手艺真不错。
果然除了脑壳不太对,其他技能都完美。
谢瞳喝完一碗,热得脸都红了。
管家小心谨慎地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锅里还剩很多,但是只有谢瞳配喝。
谢瞳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一顿晚饭,谢瞳很给严咎面子的喝了两碗红,一口饭菜没吃,饱了。
管家无聊至极地撇撇嘴,这能叫开胃?都开了啥?
严咎下巴微抬,等着吧,药效发挥是需要时间的。
谢纯有吃干净碗里每一粒米的好?习惯,他终于吃干净了,发现哥哥在吃什么他没有吃的,就想要尝尝。
严咎眼疾手快地把?他抱开,吓唬道:“这不是小孩能吃的东西。”
谢瞳:“……”
不就是甜滋滋的红豆沙吗!
严咎抱起谢纯,飞快地跑开了。
当?夜,严咎一晚都睡不安稳。
现在一个房间两张床,恢复胃口的小馋猫会不会主动?爬床?他可是把?睡衣都穿好?了,扣子也扣严实了。
最?多允许他爬床,贴着他睡。
不能更进一步了!
想想,严咎感觉鼻下滚烫,下意?识一抹,重重松了口气。
还好?是幻觉,不是鼻血。
第?二天严咎被生物钟准时叫起来,眼睛周遭酸涩的厉害,这是昨晚没睡好?,再一看里间卧室,谢瞳抱着枕头?睡得正熟,十分火大!
这只小馋猫,晚上?竟然不知道爬床!
谢瞳睡得很香,严咎兀自发火。
生着生着,也就不气了,哪有那么快就药到病除的。
坚信药效还要酝酿,小馋猫的口水还在紧急制造,严咎镇定地上?班。
小馋猫说不定哪一刻就主动?送上?门了,当?然要时刻保持最?好?的一面,时刻保持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熨烫整齐的西装衬衫。
内线电话响起。
特助:“严总,夏海棠在公司楼下,想要见你。”
严咎冷漠道:“让她约时间。”
严咎自己在办公室里摸鱼,因为他把?办公时间挤出来了。一般而言,不管见谁,都是要提前预约的。
特助说:“她似乎有紧急情况,要求现在见您,您看?”
他估计严咎是不会见的。
话筒里传来严咎的低嘲声:“好?,你带她去会客室,一楼的那个,不要上?来。”
严咎去一楼的时候,看见有人在门口嘀咕。
“那就是严副总的老?婆?不是进去了吗。”
“唉,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样的事都能拿钱摆平。”
“我记得是她找人撞咱们公司的谁来着?”
“谢瞳,我要是谢瞳我就辞职,免得到时候命也没了。”
“人家老?公是副总唉,会放过谢瞳?”
特助冷冷道:“上?班时间都没事干的吗?回头?让你们主管来见我。”
议论的员工一看见严咎和他身后的特助,顿时鸟兽散。
会客室。
看得出夏海棠精心收拾过自己,但蹲拘留所那段日子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她整个人,隐隐约约带着一种颓废。
她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品着红茶:“严总。”
严咎风风火火地进来,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看了眼手腕上?的蓝盘鹦鹉螺:“有话快说,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议。”
夏海棠一句“你看起来不错”被他硬生生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不过没道理她会在晚辈面前感到不安。她说:“婶婶来找你,是听说谢家那几个人都在你家。”
严咎漫不经心:“对。”
夏海棠被他一副坦荡的样子弄得莫名烦躁,她说:“那你去跟他说,让他撤诉,要多少钱我都给。”
严咎解开西装扣子,吊儿郎当?地说:“为什么要我去?关?我什么事?”
夏海棠想起他们的古怪关?系,脸部?肌肉明显地抽动?一下,努力平静道:“我出事了,对夏家不好?,对严家更不好?。你不为岩石的股价想一想,也为你两个堂妹考虑考虑,他们还小,还在念书呢。”
严咎笑了:“那真奇怪,我为他的女儿考虑什么,又不是我的种。”
夏海棠慌张的要死,如?果严怀理肯出手,她也不需要严咎出面。但她更怕严咎知道,严怀理已经放弃她了,急忙补救道:“你是严家之主,应该为严家的子孙考虑负责。”
“别?。”严咎不接这莫名其妙的重担,“我只是严咎,只负责我想负责的人。你说的这种博爱,找我叔叔去吧。好?了,时间到了。”
他利落地走到门口,陡然转身。
夏海棠脸上?带着一线希望。
严咎冷若冰霜:“对了,不要让我知道你通过任何其他渠道或是人脉去找谢瞳,不然他要求一百公里的时速,我立马会还你两百公里。”
夏海棠的脸拉下来:“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严咎轻飘飘的否认:“怎么可能,我是有家室的人,不想让他误会。”
走廊里,严咎问特助:“谢瞳不知道吧。”
“应该不会,一楼待客室基本不用。”特助毕恭毕敬,左右瞅瞅,见没人,又说,“对了,管家知道你弄的红豆沙的作用了。”
严咎赧然:“怎么能告诉他!”
还不是私底下,被管家倚老?卖老?要挟了,就抖擞了个干干净净。特助不好?意?思承认,就说:“有关?这件事,严总,我过会再向您告罪……管家已经来给谢瞳送红豆沙……”
治好?了吧,严咎迫不及待:“然后呢?”
特助面色极其古怪,轻声道:“你觉得管家能瞒过谢瞳吗?谢瞳说……他说,你是想把?他喂成小淫|娃。”
“小淫……”严咎一时语塞,脸红道,“那我不得被他榨干了!”
特助:“……”
严咎浑身紧绷:“他在哪?”
特助憋着笑:“在您办公室。”
办公室里,管家委委屈屈,他都是按严咎的吩咐一丝不苟照办的!又怎么了啊!
飘着甜腻回甘的香气,谢瞳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脸戾气地敲键盘。
严咎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