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叫住他,“程宴洲,你不用…”
“别说下去。”男人喉结滚动,计较道:“你不能连远远看?着你的机会都不给?我?,明舒。”
女人直直看向他,眼里波澜迭起。
程宴洲紧了紧呼吸,嘴硬道:“我?是要重新开始还是要守着不属于我的人,都与你无关。”
“你不能…劝我?。”
越野车启动,前后两道光束在暗色中拖出一条路。
明舒坐在街灯和树影明暗交错的构景中,心绪复杂。
程宴洲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车牌照以及循上若隐若现的纤细背影,轻笑了一?声。
车子很快到了公寓楼的邻街。
明舒微阖着眼,何旭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提醒说:“明小姐,要到了。”
女人认真问道:“这?一?块你很熟?”
何旭一脸懵逼,“……”
明舒点破:“我?都没说去哪,你直接给?我?送到了。”
何旭呛了一?口,“这?个啊…”
女人挑了下眉,像是等着他编瞎话。
何旭承认:“之前,我?陪我们家老板来过。”
“是吗?”
“因为那只猫它比较闹,刚换了地方不适应,所以老板经常会带着它?来。”
明舒支着下巴,喃喃道:“经常…”
何旭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越说越多,越多越错。
幸好车子顺利到了公寓楼下,何旭长出一口气。
明舒跟他道谢,紧接着下了车。楼道里的光长长一道,透着跟昨晚相似的湿意,但程宴洲弯腰低头的无助却不再。
明舒跟何旭说:“去接他吧。”
何旭:?!
“好的好的。”他赶紧启动车子,“我?现在就去。”
楼道上响起慢悠悠的脚步声,光从每一?楼蔓延,似有似无地融合,亮得刚刚好。明舒到门口时才注意经过的那几盏灯不知何时已经修好了。
明舒回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泡了杯柠檬水。
腾腾的热气伴随着蜂蜜和柠檬香,透明玻璃杯中露出的水平线间,几颗气泡上下横跳,发生着奇妙的反应。
此地安宁。
而在雨幕中,有另外一?片灼灼燃烧的热意。
程宴洲行至某段路上,望着不远处一?起玩闹的男女时,狠狠眯了眼。
他拿出部队出任务时的警觉性,不动声色地跟着。
转了几个弯,许启把人送到上晚班的地方后,自己再往家走。空空如也的街巷,在橘红色的路灯下,依稀可见如丝的冷雨。
程宴洲叫住人,“许启。”力量感堆叠的嗓音,像刀上的寒光。
许启转头,“你是…”
程宴洲确认了身份,似笑非笑地动了下手腕。
随之而来的是几声闷哼。
明舒接到何旭的电话赶到现场时,程宴洲掐着许启的领口,死死往墙上掼。男人眼里含着雨都浇不灭的猩红,胸膛里翻涌着的冲动驱使着他差点怎么狠怎么来。
明舒声线不稳,“程宴洲…”
许启握住男人的手,嘴角生生挨了一?拳,看?似对峙,实?则他心虚不已。
程宴洲手上狠狠用力,把许启往墙里按,同时阴桀声渗出:“我?说过的,他一?定要好好对你。”
男人看?死人似地看着许启,肆意妄为。“你呢?敢背着她找人,你活腻了。”
许启牙关溢出痛声,明舒上前一?把抓住程宴洲的手,毫不犹豫地说明:“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她声线诚恳,但听在失了理智的男人耳里,更像是全无理由的偏袒。
程宴洲彻底落寞,不甘低吼:“你还替他说话?”
下秒,许启的后背被抓着以更重的力道撞向墙面。
明舒慌了,“程宴洲!”
“明舒!”男人嗓音沉哑,极力克制,“我?放手,是真的想让你幸福。”
程宴洲眼里幽暗沉沉,染出深红的湿意。“我?成全的是你,不是他。”
许启面色白红交替,呼吸越来越慢。
程宴洲扔下他。
转身要走前,男人余光不舍地包裹着明舒,失意地轻笑了下,“至少,要找个比我?好的男人吧。”
明舒直直抬头,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说不出话。
她没有挽留,程宴洲却像是早已猜到了。男人走得干脆,黑色衬衫浸透了水,倒比雨幕还要深几分。
许启好不容易缓过呼吸,由明舒扶起。
女人连连歉声:“对不起。”
许启谦和地微笑,“没事,只是他好像不信了。”
明舒望向远处,说不出的滋味无声蔓延。
程宴洲强撑了一?路,最后在巷子边失魂落魄地靠住。
男人拿出打火机,点着。
一?簇火光骤升,顷刻又消散在细雨中。
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只恨自己刚才没有弄死许启。又几分庆幸自己忍住了,不然会影响到她。
明舒追上他,“程宴洲。”
闻言,男人手颤了下,一?簇火光又不见。
明舒心里有点脾气,他不肯好好听自己把话说完。
程宴洲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打火机,短短几秒的橘红色衬得他眉眼桀骜不驯,“是我多管闲事。”
明舒:“是。”
男人嘴角的自嘲的笑意滞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叫狗子名字最多次的明舒
也是被醋和怒意蒙蔽了双眼的程狗